走近,李燈水率先看到了他們, 踮起腳揮手:“你們來啦?這邊這邊!”

方思弄穿過人群,越過李燈水進入教室,李燈水又把身子一橫攔在了門口,油鹽不進道:“現在不要進。”

花田笑則跟著他們往裡走,先問的是:“玉導怎麼了。”

玉求瑕神態自若地趴在方思弄背上,笑了一下:“沒什麼, 腳受傷了。”

方思弄問:“桑滁怎麼樣?”

“不太好。”花田笑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不動了反正。”

幾人快步穿過整間教室,來到講臺面前,情況應該是跟花田笑離開的時候不太一樣,花田笑只看了一眼就虛掩住眼睛,發出一聲不忍目睹的“噫”。

幾個之前負責“壓制”桑滁的人都頹然地待在附近,餘春民和吳俊明坐在講臺邊緣的臺階上,蒲天白則坐在第一排課桌上。而桑滁,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已經薄得只有正常人三分之一厚度,彷彿正在慢慢融化。

他正面對著陽臺,雙手都指向那裡,似乎在失去行動能力之前都在盡力往那裡爬。有細細的枝條從他的雙手、以及身體的各處延伸出去,像樹木的根鬚,從他的身體,延伸進了緊閉的陽臺門的縫隙。

他好像變成了一棵樹的根莖,或者一段養料,消瘦的四肢與身體乾癟皺縮,已經與樹根沒什麼兩樣,只有還剩下一半的臉還留著一點年輕人的樣子。

方思弄將玉求瑕放下,自己蹲到桑滁的腦袋旁邊,叫了幾聲,桑滁沒應,他又戳了戳桑滁的臉,還是人皮的觸感,但非常冷,彷彿已經死去多時。

他站起身道:“沒時間了。”

他回過頭,看到站在後面的玉求瑕,在他旁邊不遠就是垂頭喪氣的蒲天白,兩個人穿著同款高中校服,年輕俊朗的面容都像是真正的高中生一樣。

這一瞬間,他忽然又遲疑了。

真的要讓玉求瑕跟他一起去嗎?

但他的遲疑沒有持續多久,玉求瑕已經走上前來,拉住了他的一隻手腕,沒有受傷的那隻眼睛很平靜地望著他:“走吧。”

蒲天白從課桌上跳下來:“你們要上哪兒去?”

已經沒有時間解釋太多,方思弄快速道:“我們可能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但不確定,具體的你問元老師,順利的話馬上就能出去。”

蒲天白還想說什麼,被玉求瑕瞥了一眼,忽然就啞火了。

方思弄轉向陽臺,被玉求瑕拉住手腕的那隻手掙了下,玉求瑕的手向下一滑,滑進他的掌心。

然後他拉開了陽臺的門,和玉求瑕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入陽臺,那種強烈的異世感再次顯現,整個世界的紛雜都退遠了,只剩下一片花雨寥寥的雪白梅園。

不知道有多久,方思弄似乎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進來的目的,忘記了世界,甚至忘記了自己,直到身旁傳來一個聲音:“這些梅花……好像是正常的啊?”

方思弄猛然驚醒,看向身旁的玉求瑕,又轉頭去看支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