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跟待在頭端差不多,都要喊話,最合適的就是待在盒子上面,當然待在女士們的盒子上面更為不雅,方思弄和井石屏的這個盒子就成了最適合的選擇。

場面安靜了一瞬,井石屏道:“算啦,算啦,我不還和小方住在一間嗎?”

可他這話好像沒什麼正面作用,反而讓氣氛更凝固了。

蒲天白受不了了:“我不坐了!我不坐了行了吧?”

方思弄冷冷瞥了井石屏一眼,又收回視線,彷彿事不關己地低聲道:“我不看。”

玉求瑕沒說話,應該是勉強接受了。

重要的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蒲天白憋屈地跪好,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我感覺她寫的這個本子應該屬於荒誕派……有好幾個主人公,或者說沒有確切的第一主人公,主要描述的是這個世界。”

花田笑現學現賣:“是‘克蘇魯’的世界嗎?”

“‘克蘇魯’?”蒲天白有點驚訝,方思弄比較熟悉他的表情,認為他剛剛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方面,果然,他下一句話是,“不,不是,她寫的不是怪物,是人,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居然是人?給人這麼強烈怪異感的東西,居然是人?

這時連方思弄都不能理解了,玉求瑕感覺到的那種“克蘇魯”一般的非人感,他同樣也感覺到了,現在告訴他這些東西在原作裡是人?

蒲天白繼續說道:“是一群被‘時鐘’控制的人。”

“在她寫的那個劇本中,那個世界與我們生活的世界無異,只是,所有人的人生都被‘紅時鐘’控制,到什麼時間,就該做什麼事,從出生、成年、結婚、到死亡,鐘聲響起的時候,這些事情就會發生。”蒲天白道,“在這個世界中沒有‘個體’,只有‘群體’,比如小孩都是成批出生,也會成批成年,成批結婚,甚至成批□□,才能成批受孕……‘紅時鐘’控制著這一切。”

這時所有人心中的懷疑都消散了,並確信,這個劇本的確創造了這個世界。

花田笑表情驚恐地感嘆道:“這樣的世界也太可怕了吧?”

“可怕嗎?”姚望忽然冷笑了一聲,“那真的是另一個世界嗎?”

時鐘11

“你們感覺不到嗎?”姚望的大眼睛掃過所有人, “0歲出生,18歲成年,畢業後找工作, 30歲之前結婚,35歲之前生子,40歲事業有成, 60歲退休照顧下一代……你們沒有感覺到那個‘時鐘’嗎?”

眾人默默,過了一會兒, 玉求瑕再次將目光投向城市中央的紅時鐘:“原來那是一個‘社會時鐘’。”

“社會時鐘”是現在社會上的一個熱點,方思弄自然有所耳聞,當然, 在這個概念被發現被提出之前其實人類就已經在它的控制之下生活很久了,這種控制甚至可以說是貫穿了整個人類文明, 即“什麼時間做什麼事”的社會規訓。

在個人主義和多元文化興起的現代,世界上也出現了一股反抗反思這種“社會時鐘”的思潮, 胡刁作為一個年輕新興的女性編劇, 投身這股思潮是完全可能的。但既然這個時鐘貫穿著人類文明的始終, 想來也不那麼容易被輕易推翻,如果這個劇本中的主角最終的理想是消滅“社會時鐘”, 那無疑是個極端艱鉅的、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任務。

“然後呢?”玉求瑕轉回頭看蒲天白,“在她的筆下, 她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顯然玉求瑕也察覺到了問題的棘手,打算更深入原作者的思想。

看到蒲天白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井石屏有點緊張地問:“怎麼了?你剛說她沒有寫完劇本就自……就去世了,難道她還沒有寫到結局?”

“那倒也不是,她的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