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白說,“而且這個劇本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後來邊跑才邊想起來細節。”

井石屏還是說:“這不合邏輯,胡刁如果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的好朋友,她的遺作,你會記不清楚嗎?”

他曾經在中東待過幾年,跟這個世界上最兇殘的軍火商打過交道,有很多時候都是靠直覺才活下來的,而剛剛的一瞬間,他的直覺告訴他,蒲天白身上出現了什麼變化。之後蒲天白表現得正常一點了,他試圖壓制這種直覺,但在這一番對話中它又浮現了。

蒲天白彷彿沒有察覺他的戒備,仍是平靜溫和地說:“我們圈子都很迷信的,雖然是好友的遺作,我也不敢多看,怕看進去了出點什麼事……第二次回去找你們的時候我想起來了大部分,不過你們也已經推理出來基本全部內容。而且我說了,我不想節外生枝,方思弄的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軟。”

井石屏評估片刻,最終沒有找到什麼破綻,笑了一聲,話鋒一轉道:“我以為你是傻白甜人設,你方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你也說是人設。”蒲天白也輕笑了一聲,大眼睛眨了眨,“活了二十多年,誰能一直傻白甜?”

這時花田笑的聲音有從上方傳來,就這麼一會兒,他又沿著時鐘邊沿的凹凸爬到了天花板上,此時從牆角的一個孔洞中探出一個頭:“你們還在講什麼啦?井老師你快去取核心啊!我在這兒找到個口子,剛好可以扔出去!”

聞言井石屏也不再耽擱,走到巨大的時鐘邊上,抬手摸上去,他的異能能讓他透過簡單的觸碰就弄明白整個機械的結構,這座異世界的時鐘也不例外。很快,他就找到了核心。

他開始進行拆解,居然還可以同時說話,對跟在自己身後的蒲天白道:“你再講講,你記起來的結局的細節呢?”

蒲天白聽話地開始講:“方哥那個‘主人’就是在自己的成人禮上不忍心殺貓的孩子,但反抗了紅時鐘意志的他被送上了斷頭臺……劇本就到這裡。”

井石屏忽然回頭看他,雙眸深黑,像兩口沒有底的井:“那‘死’這件事,算不算人生大事?”

蒲天白不明所以,還是回答道:“當然算啊。”

“我現在也分不出來你是故意的還是真傻。”井石屏轉回頭去繼續搗鼓時鐘,語氣幽幽,“那理論上來說是不是,方思弄的那個‘主人’被處以極刑的時候,同時也會進行一個儀式?”

蒲天白緩緩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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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弄幾乎被白方塊眼中的亮光灼傷。

那是一雙在瀕死前,瘋狂燃燒的眼睛。

他是情緒很敏感的人,無力直視這樣的眼睛,下意識偏過頭錯開了這道視線,也正是這樣,他的餘光看見大山的嘴唇勾了起來。

那是一個噩夢般的笑容。

有好一會兒他其實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的目光茫然地亂晃,最後又落回了白方塊身上,然後在那張本來就幾乎完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