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就在自己即將被扔出門的當口,身後忽然又傳來了一股大力,將他又推回了門內,接著是“啪嗒”一聲,清脆落鎖。

“哎喲我的哥啊!剛才那些話是好隨便就這麼說出口的嗎?你真當這兒沒別人啊?”蒲天白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拍燈,還在那兒沾沾自喜,“幸好我上來得及時……”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摸到開關,甚至……沒有摸到牆。

因為沒有摸到牆,他往前一撲,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他整個人懵了,回頭去看,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不管哪個方向都是黑暗,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哥!哥!方哥!玉哥!哥……別搞我了……”

他叫著,完全沒有回應,他的身體在跑,可完全沒有在跑的感覺。

整個人彷彿……懸在一片虛空中。

他慌得不行,想哭,可是……也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睛,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臉……

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這感覺太離奇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

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是哪裡?

不知道哪個瞬間過後,他忽然又感覺到“自己”了,腳踩到了實地,一下子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即眼前慢慢亮了起來,也能慢慢看清楚東西了。

可……可他還是不知道……

——這是哪裡?

這時他聽到了一聲怒吼,從他斜後方傳過來——

“為什麼啊方思弄!”是玉求瑕,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好生氣,好嚇人,簡直都帶著殺氣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方思弄!你有病嗎!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啊!”

“我就操了!”

說完他也許還覺得氣不過,一腳把腳邊的一塊小石頭踹飛了好遠。

是的,小石頭,而且滿地都是。

現在他們已經不在那間客房裡了,而是在一片……剛拆遷完的廢墟里?

天色沉暗,應該是晚上,但由於環境汙染和光汙染,天空呈現出一片渾濁的紫紅色。照明的光來自不遠處的樓房,看著也是亟待拆遷,搖搖欲墜。

玉求瑕家教森嚴,幾乎不怎麼發脾氣——當然這句話的意思不等同於他“不愛生氣”,恰恰相反,他很愛生氣,但不會這樣姿態難看地暴怒,而是用他那副華麗的嗓子引用一些別人聽都聽不懂的戲劇臺詞拐彎抹角、陰陽怪氣……

不過現在饒是方思弄這個沒救的戀愛腦也沒工夫思考這些了……但他比蒲天白稍微好一點,沒坐到地上去。

他面對著玉求瑕近在咫尺的大怒臉,也只能問得出一句:“這是哪兒?”

蒲天白跌跌撞撞爬起來,朝那兩人湊過去,也慌慌張張地問玉求瑕:“玉哥玉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玉求瑕捏著鼻樑喘了幾口氣,忽然又是一腳踹飛另一顆石子:“操!”

“唔!”旁邊忽然傳出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