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與白老的針鋒相對,一度令那些夥計不知所措。

最終,還是白老呵呵一笑,首先打破了尷尬,指著那名後進來的年輕人,介紹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廖爺的左膀右臂,阿飛。”

“原來你就是飛哥。”梅謙先衝對方點頭致意。

阿飛緊繃著臉:“不敢,梅先生叫我阿飛就行。”一副酷酷的模樣,看上去話也不多。

梅謙卻是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在場眾人,所有夥計身著便於行動的運動服或登山服。偏偏這個阿飛穿著打扮好像比自己老大還要高調和正式,短髮幾乎根根豎立,黑色休閒西裝搭配白襯衫,褲子是流行款式,短了一截,腳上黑皮鞋擦得鋥亮。

梅謙的目光在對方脖子上那顯眼的金鍊子上停了稍許,問道:“看著阿飛哥有些面善,年前去過夏都?”

阿飛明顯呆了下,隨即搖頭:“夏都?沒去過,梅先生可能看錯了。”

梅謙哦了聲:“可能真是記錯了,不過……”他又抬高音量問:“你剛才是不是在罵我?”

阿飛一臉懵逼望他,實不知這話題會拐這麼大彎。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其他反應,梅謙已快速欺近,在距他一步遠的地方站定。

接著直勾勾地盯著阿飛,用平靜到不含任何感情的語調開口又問:“把你罵我的話再說一遍!”

阿飛瞬間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甚至身體要害部位被對方鋒利的眼神刺痛,,心裡罵著神經病,咬牙與之對視了半晌,才勉強開口:“梅先生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敢對您不敬?”而此刻他的雙拳已完全攥緊。

“你現在一定在心裡罵我!”梅謙笑了下,露出一口白牙。

到這時候,哪還不知對方在找茬,阿飛也有脾氣,平日更是強橫慣了,當即露出冷笑,準備回敬幾句。

但他的話根本沒來得及出口。

“啪!”

耳中猛地傳來聲脆響,左臉上先是酥麻,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痛。

“你……”阿飛猛地揮拳,可他的手剛抬起來,又是“啪”的一聲,這回是右臉。

梅謙扇的兩巴掌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至於阿飛攻過來的拳腳,全被輕鬆化解,期間有兩個離得近的夥計要上前幫忙,都被梅謙一拳一個錘飛了。

阿飛一直自認拳腳不錯,可今天才見識到什麼叫武道高手,不像他拳腳齊上,梅謙雙腳根本動都未動,只用雙手就將他壓制得死死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簡直不講道理,偏偏又打不過,阿飛這句話飽含委屈,簡直是喊出來的。

而聽到這句話,梅謙突然停止了毆打。

阿飛認為他是在報復剛才找出定位器的事,還要再說兩句。

可梅謙似乎完全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只見他突然一笑。

緊接著阿飛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一股巨力如大錘一般,強迫他將肺裡的空氣擠出來。

眼前不覺一黑,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梅謙的這一拳打跑了,使他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

嘴巴張大,卻疼得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狗東西,敢罵我。”梅謙一把將阿飛提起來,右手握拳,一拳一拳地專門朝著頭臉招呼,可謂拳拳到肉。

這一切發生在霎時間,除了被他打飛的兩人,原本還看熱鬧的人也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取出武器。

可張宇和寧馳的動作明顯更快,搶先護在梅謙身前。

兩把帶著消聲器的手槍槍口正好對上那白老質問的眼神和廖老六黑著的臉。

“阿飛今早還派手下裝成雷子要銬走我老闆。”張宇笑嘻嘻地解釋:“這麼試探可不太地道,難怪梅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