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城市裡或秩序存在的區域,哪裡發生意外,身為警察的張宇等人,絕對會第一時間向上彙報並趕往現場。

可這裡是危險莫名的野外,還與外界失去了聯絡,首先要保證自己人的安全和物資補給。

好在基本上所有物品都被妥善存放在揹包中,因為聽到槍聲後,他們收拾東西的速度並不慢,甚至為了儘快出發,連正燒著的鍋具和帳篷都不打算管。

然而,就這麼短短几十個呼吸的時間,遠處的槍聲與間隙傳過來的慘叫聲竟然就此停歇,

一安靜下來,張宇等人反倒更覺不安了。

實在不知無妄那群人是憑藉著火力消弭了風險,還是被團滅了,更不清楚他們面對的是龔白鶴口中的那些怪物還是梅謙。

他們本不想帶上龔白鶴,甚至打算讓嚴冬留下照顧,並留下一半補給,卻被兩人言辭拒絕了。

張宇見龔白鶴連攙扶都不用,表情雖有些痛苦,可也能勉強跟上他們的腳步,考慮到這裡也未必安全,對方強撐也好,狀態真恢復了也罷,只要不拖後腿,也就預設了。

既然知道現在趕過去作用也不大,他們這才有條不紊地澆滅篝火,將帳篷收起來,然後朝著北方出發。

現在所處位置是一片荒草蔓延的曠野,面積其實並不大,至少站在高處,一眼就能看到四周密佈的樹林。

剛剛下過大雨,地上泥濘,行進的並不容易,而且四周草很高,最矮的都到了腰間,地勢坑窪的地方能擋住視線。

因為太陽出來的關係,風也只吹過草尖,沒走多遠,便覺得悶熱無比。

這種情況,對傷患更不友好。

其他人還無所謂,龔白鶴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

「你們不覺得這片草地有問題?」饒是這種狀態,他竟還能察覺到周圍的不同尋常:「這麼一大塊草地,怎麼連只會叫的蟲子都沒有?」

「確實是這樣!」嚴冬的觀察也十分敏銳,事實上,進山後他就發現了自己所在冒險隊的不和諧,比如,無論自己噴了多少藥,仍被蟲子咬了滿脖子包,其他幾位爺卻完全沒有這種困擾。

他剛開始以為自己插入進來被排斥了,別人有好用的防蟲藥不給他用。

可自從進入這片草地,周圍實在太安靜了。

如今聽龔白鶴提起,他忍不住說道:「周圍全是樹木,這片草地有些突兀了。梅謙的中,有很多關於斷蟲道的描寫,與這裡的情況很相近。地下很可能存在能防蟲的硃砂之類的東西……」他又指向不遠處一塊被藤蔓覆蓋的石柱:「也可能先民在立這些柱子時,往裡面新增了什麼帶有輻射的礦物質?別說蟲子,兩天了,我連鳥叫都沒聽見。」

正在前方用柴刀開路的寧馳與張宇不由停下身子,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作為在場與梅謙接觸時間最長的兩人,此類奇怪的情況他們早經歷過,而且不止一次。

不過這回有些不一樣,如果說以前是靠梅謙那種神秘的能力,甚至他們都感覺自己也受到些影響,不太遭蚊子。可過去雖無蚊蟲近身,總還有煩人的聲音縈繞在附近。然而他們自從進入這片草地,壓根就沒聽過蟲子的聲音。

只能說,嚴冬的推斷很有道理。

龔白鶴則順著嚴冬手指的方向望去,見那些石柱雖破敗不堪,早沒了規整模樣,卻能明顯看出人工痕跡。

良久後才喃喃自語:「這才是正確的道路,原來無妄那些人根本就走錯了……」

這片草地到底面積有限,就算再艱難,張宇等人也很快到了樹林邊緣。

只是,還沒等他們踏入進去,就先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兒,下一刻進入眼簾的慘狀

,饒是他們都算見多識廣,也不禁感到噁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