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原以為今晚就要在看電視中度過去,沒想到新聞時間一過,正在播放廣告的時候。

監室裡的人一下子分成了幾堆,看書、打牌下棋、有聚在一起小聲聊天的,也有一直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的。

當然,仍沒有人搭理他,只是偶爾掃過來的目光中,神色複雜。

梅謙覺得電視無聊,暫且放下心事,也去挑了本書看起來。

話說他取書的時候,一旁的人伸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也不知為何又縮回去,轉過了頭。

梅謙冷淡地瞥了眼,想想也當沒看見,將拖鞋整整齊齊擺放在地上,他盤腿靠著牆,有一下沒一下翻起來。

別看審訊時與警察說得硬氣,可昨天飛機上就沒休息好,這麼長時間還只睡了兩小時,體質再驚人他也困啊。

第一次進來,可關於監獄、看守所的傳聞著實聽過不少,知道這裡規矩極多,作息嚴格。別人都沒睡,他也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給自己找不自在,只能強忍著。

好不容易捱到睡覺的點,脫了馬甲倒頭便睡。因為他躺在最末尾,晚上有人上廁所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不是適應了,梅謙卻睡得很香。

第二天在鈴聲中睜眼,他瞄了眼系統,人氣值已經到了八百多萬,想了想,忍住沒有抽獎,他想看看攢到一千萬有沒有特別的獎勵,萬一出個金色傳說呢?

早飯後,梅謙本做好再被提審的準備,結果很平安地混了一天。

隨大流走出後門,在一個能透過鐵欄杆看到天空的狹小空間做了套體操,又自由活動了一會兒,這就是所謂的放風了。

下午監室又來了新人,人家可比梅謙聽話多了,老實地蹲在光頭面前,聽著對方講解規矩。

梅謙耳力好,不想聽也聽到一些,再結合旁人的閒聊,終於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有些瞭解。

原來這個監室就是所謂的過渡倉,裡面的人都是第一次進入看守所,來這裡是為了適應環境和學習規矩的。

所以這裡最嚴格,做什麼都有要求,在呆滿一週到兩週後就會轉到常規監室去。

當然也有例外,那光頭與其餘幾個睡覺靠門的是管教指定的號頭,他們基本上要呆到判刑直接入獄,平時協助管教做些管理工作。

如梅謙這樣靠近廁所的,都是新人,據說再來人就只能打地鋪了。

新人前三天不用承擔值日勞動,但只能默默背誦監規,洗冷水澡,不許同別人講話,不許看書,連上廁所都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否則要罰清掃廁所或者面壁。

梅謙眨眨眼,想起昨晚看的書和那舒服的熱水澡,又繼續聽下去,才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上的馬甲,恍然大悟。

一個監室20個人,只有他和那個叫柯文軒的光頭穿著黃馬甲,屬於“重刑犯”。

看守所裡什麼人都有,穿藍馬甲的要麼刑期短過一陣就出去了,要麼罪行不重,在審期間怎的都有希望,這時候就想平平安安混過去,回家或者去監獄,都比這鬼地方要好多了。

而且傳聞中吃死人飯的盜墓賊基本都心黑手辣,跟這種人發生衝突、甚至打架,後果太嚴重,不值當。

自己沒像柯光頭那樣戴著腳鐐,想來“罪行”或輕些。

梅謙這時竟還有工夫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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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後面幾天,梅謙還算吃得下睡得好。

偏不能想起自己的小說,想起來就嘆氣,還會在心裡痛罵,罵系統、罵自己、當初寫什麼不好,非得寫盜墓,這回有判頭了吧?

當然,也沒少了前世的南派三叔與天下霸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