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覃鈺伸手,一左一右,各接過一瓶,正要取笑戲芝蘭兩句,忽聽那少年大喝一聲:“好賊子!”衝著他抬手就是一劍。

覃鈺沒想到他昏迷之中手裡還握著劍,眼瞅著一道銳利劍光自下而上,電閃而來,危急中左手食中二指併為劍指,刷地點選過去。

好在他眼力足夠,一指正點在劍尖之側,中指的頂端處一陣銳疼,感覺似已被劍氣割破。

噗的一聲,掌心裡的玉瓶被覃鈺內勁大力壓迫,立時碎裂散落,藥丸四下崩濺。

利劍也被點得方向歪倒過去,擦著覃鈺的肩膀而過。

“別動!”戲芝蘭急喝一聲,右手五指如啄,已迅速來到少年的左太陽穴旁。

要是他還是迷糊不聽話,這一啄,足夠他再睡半個時辰。

“史郎住手!他們是好人!”那少女也恰在此時醒了過來。

覃鈺看了少女一眼,淡淡一笑。收回自己的左手,在唇邊吁了一口,看了看,還好,沒見血。

“好妹子,有眼光!”本來正為玉瓶碎掉懊喪惋惜的戲芝蘭。聽少女這麼一句話,頓時心頭大悅。

“你們是……我記起來了。”少年丟下劍,慢慢坐起來,滿面羞愧,“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兩位恩人,史阿冒失了!”

戲芝蘭忙著在地上找尋玉瓶裡的藥丸,哪兒顧得上理會他?

覃鈺看看史阿,氣質和張任一樣稚氣尚存,看起來年紀也差不多。行為卻比張任要幼稚一些。

不過,這小子一個明境,居然能將氣血外流,釋放出劍氣來,雖然稀薄,卻真是觸控到了暗境的邊沿。

果然世間的天才,不僅僅只有自己啊!

想到這個,覃鈺就想起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黑槍宗師虞翻。

nnd。弄得老子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黑鋒槍,自己以後是繼續用。還是棄槍專門用劍呢?

頭疼!

“原來你叫史阿?”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覃鈺嘿嘿一笑,明知故問,“知道冒失就好,那個大鬍子在那邊,你想去揍他麼?”

史阿一瞧。遠處還躺著一個,正是那個欺壓他們倆的大鬍子暗境。

“唉,算了!也是雙方爭執,事出有因吧。”想起剛才的事情,史阿後怕不及。“若非兩位恩人及時出現,今日我和小翠性命不保。”

戲芝蘭搜撿半天,只收回兩粒丹藥,正想是不是這瓶子裡就這麼兩丸。那少女忽然唸了幾句咒語,接著起身在周圍幾處分別一拾,手心一翻。露出三顆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姐姐,是這三粒麼?”

“對,對!”戲芝蘭見這藥丸和自己手上的兩粒果然一樣,不禁連連點頭,順手換了個瓶子收了,“這是牛黃清心丸,解毒不錯的,各種毒。”

“解毒?”少年和少女對視一眼。少女扶起少年。

“請問大哥,你可有治療內傷的靈藥?”史阿問覃鈺道。

“你是說要給這位妹子服用麼?”覃鈺正在打量史阿,眉目方正,虎頭虎腦,看上去不太像史璜,估計像他媽。

“是啊,小翠她在路上被人打了一掌,內腑傷勢很重。”史阿愁眉苦臉,心疼萬分。

“這少女就是鄧夫人的女兒鄧小翠?雖然清秀,不過也就一般清秀而已,怎麼史阿如此情深意重的感覺?”覃鈺暗暗搖頭,情之一字,真是難言。

“你要是問我,我就沒有。不過我媳婦那兒有。”覃鈺一指戲芝蘭。

史阿一呆,看向戲芝蘭,目光中充滿懇求之意。

“行了,你別逗他了。”戲芝蘭很讚賞史阿對小情人的態度,“剛才我已經給她服用了寒冰雪參丸,那是河北趙家的秘傳良藥,專治內傷,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