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用了。”“可是……”“以我的身份如何合適去麻煩神醫呢。”見自己的婢女仍不死心,苓姬嘆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累了想休息會兒,你下去吧。”小宮女無奈只得退下,苓姬輕撂起斷了的琴絲,一不留心劃出個口子來,鮮血瞬間溢位,可那血紅得太深太濃,似隱隱潛著墨色……* * * * * * * * * * * * * * * * *數日後,瑾峙城,秦王府內。“世子,您……”見主子似帶怒色地瞪著一張字條,小瞳渾然不知如何是好,喏喏地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麼?”剛才不還好好的,挺高興的接下傳信,怎的轉眼間就變天了?單手撫額,秦昕輕柔道:“小瞳,至今亦無隨影的訊息麼?”“是。”小瞳覷著主子的臉色頷首,直覺隨影要倒黴,想了想小心為其辯解道:“或許…他沒覺得有什麼大事吧。”言下之意,不論主子知道了什麼,他都不是故意知情不報。

“嗯。”秦昕似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悠喟道:“我手下得力干將竟連事態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了,唉,是我這主子日常教導不利啊。”嚥了咽口水,小瞳心裡默唸,隨影我真是有心幫你的,不過看來是弄巧成拙了,你…你可別怪我。“那公子預備如何?”“預備如何麼……”再看眼信紙,秦昕輕輕長嘆,微闔眼瞼,眸露幽思。

* * * * * * * * * * * * * * * * *與此同時,大王爺鎢啟昊亦是一臉陰沉,而立於他面前瞅著他臉色的竟是當日在福城腰圓背厚,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不記得重溫‘福禍相依風將起’那章)。“彌鞨,果真查不到這個燕昔是怎麼憑空冒出來的嗎?”鎢啟昊話含陰冷之意。

“這……”喚彌鞨的中年漢子眼一轉,斟酌道:“屬下確定那任無影此次去中原絕沒有與這些江湖人有什麼來往接觸。”“哼!這次沒,那以前呢?!”“以前…以前……”彌鞨低了頭去,不敢直視鎢啟昊怒顏,怯懦道:“任無影已有十多年不曾踏足中原,那燕昔未滿二十,應是……”“應是?!” 鎢啟昊一聲冷笑,“哦,那你倒說說他一外族人,何以千里而來趟這渾水,相助鎢啟韶?”彌鞨頭低得更低了,推度道:“莫非是為了財勢?”眯眼,鎢啟昊直覺否認,“不像。”“那…屬下再去查?”“查?” 鎢啟昊森然譏笑道:“都已經謠言滿天了,再過些日子只怕就該輪到人家來查咱們了!”“王爺的意思是?”鎢啟昊雙目掠過殺機,“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彌鞨明瞭其意,躬身領命,“屬下這就吩咐他們去做。”“嗯,這次須萬份小心,別讓鎢啟韶逮住把柄。”“王爺放心,那人生死在咱們手上,縱使事敗執雪亦不敢多言。”“這就好。”淡淡三字,輕輕出口,棋子何須憐惜?自有人血不如水,命不如草……

北風起兮露結霜

“五日了,也該是時候了。”棲雁凝神望向窗外樹叢,鎢啟位於北方冬季早至,這時節便已然如此寒涼了,清晨枝上薄薄覆了層霜,乍看晶瑩剔透,映華生輝,近了才覺寒氣襲人,逼壓枝葉。棲雁伸手將倚在窗欄邊枝杈上的冰霜撣去,陰冷之氣從手心驀得竄上,似透過血液一直冷到了心底,皺眉拍了拍手,喃喃地又復了遍:“已五日了。” 是自己低估了鎢啟昊的定性?又或是……環目瞟了瞟四周,自下餌那日起,鎢啟韶在附近的戒備又加重了不少,連隨影前來亦有不易了,看來自己得出力幫他們一把。“在想什麼?”略透磁性的聲在背後揚起,棲雁頭未回隨口答道:“傷冬感秋罷了。”慢條斯理地闔了窗,這才轉過身來,嫣然一笑,“王爺貴人事忙,怎有空來此偷閒?”鎢啟韶不以為意道:“近來外邊風雨聲大做,故而來此尋個清靜。”“清靜?”棲雁不可思議的挑眉,“王爺說這兒?”“呵。”鎢啟韶輕輕一笑,竟帶幾分無奈,“難道不是?這兒怕是已清靜的不討你喜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