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彬立馬推開抱著他的棲雁,臉上血色更深,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飛速跑開。看著人影消失處被捲起的塵煙,再抬頭瞄瞄古木高枝,棲雁喃喃自語道:“唔,輕功已有此造詣,怎會自己下不來呢?”“呵,欺負小孩子還有理了,羞是不羞?”嬌媚之聲伴著薔薇芬香飄來,粉衣佳人從天而降。

棲雁微顯訝異,卻不掩驚喜之色,“銘煙你怎會來此?”“自是來看看燕昔女裝是何模樣的了。”盼了十多年,總算等到這傢伙肯穿女裝,怎能不來瞧瞧?鳳眸不停地來回打量棲雁,突地伸手捏住雪玉雙頰,“哼!有副好皮囊,就是好,扮什麼像什麼。”以前扮神醫風度翩翩,這會兒……老天真不公平!“呵呵,哪兒來的裝啊。”棲雁乾脆借勢倚在銘煙身上,嬌聲道:“人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嘛。”猛地一把推開她,銘煙搓搓豎起的雞皮疙瘩,噁心道:“少來!給我好好說話!”斜覷她眼,“瞧你這樣想來沒事,哼!枉費我還急衝衝趕……”覺出自己說漏了話,噤聲,撇了頭去。

棲雁卻上前,輕輕擁住她。“喂?”銘煙怪聲道。謝謝你呢,銘煙。其實你會來…是因為擔心我吧?自幼有你相伴,真好……

* * * * * * * * * * * “離木,你找我何事?”一進所住的寢宮正殿,祁洛暄就開口對離木問道,聽得後者兩根眉毛直打結。“我……”啥時找過二殿下了?見其迷惑之態,祁洛暄也擰起了雙眉。二人互視半晌,一般糊塗。恰逢祁洛彬鎩羽而歸,一道凌厲視線立時殺去,祁洛暄高聲喚住,剛瞧見他二人,就躡手躡腳欲退出門外的小弟,道:“五弟,你不是說離木有事找我麼?唔?”“呃……”今個兒怎麼那麼倒黴?!吃力不討好!“殿下!”這時,有一人未經通報便自行邁入殿內,行上一禮。“離源?”“哥?”祁洛暄和離木不覺詫異,離源只負責在江湖上打探收集訊息,有時替朝廷處理些無法在明面上解決之事。雖非機密之極,但若無必要,不會在如今情形下來此才是。祁洛彬眼珠一轉,拽過離源,喜道:“皇兄,先前我一時著急說錯了,應是離源找你才對,那個…離源有什麼事你趕緊和我皇兄說阿,我就不打攪你們先走了。”說著一溜煙跑了,祁洛暄無奈一嘆,對離源道:“你此時來此必有要事,究竟為何?”

離源拱手稟道:“殿下,屬下後又喬裝留於暮餘山下,多番細探,始知豫莊之事可能別有蹊蹺。”“哦?”祁洛暄疑道。豫莊之事累多人喪命,秦親王五子秦曄亦亡於內,以為其乃自作自受,竟還有隱情麼?“嗯,據屬下推斷,這其中怕涉及鎢啟國人。”“什麼?”鎢…啟?* * * * * * * * * * * 暮餘山此刻正是最美的時節,火紅的楓葉早已掩蓋了血汙,若晚霞,若火燒雲般豔美動人。

一紅衣青年挺立楓樹下,身側橙衣少女拉著他的衣袖像在央求什麼,兩人穿著氣韻與此情此景渾然融合,前者似楓所化,後者猶如秋之精靈。“大哥,你別怪我了啦!”鈴兒可憐兮兮地說:“那個…豫莊的事被查出來也是好事麼。”自己偷偷幫源大哥查這事,大哥好像很生氣呢。瞟一眼愛若性命的小妹,秋暝夜默思,曾經年少氣盛招惹仇家,險些害著小妹與自己命喪黃泉。從此對其關懷無微不至,燕昔、銘煙也特別寵愛她,使她無憂長大,無慮度日,不識人心險惡,如今想來這是否錯了?鈴兒她太過天真,偏又身處複雜之地,秋楓堡少與外人接觸,但…今時不比往昔,況且又有一離源……“大哥?”見其不應聲,鈴兒仰頭,水汪汪的雙眼瞅著他。“唉,下次不可。”無奈一嘆,秋暝夜終是無法對這唯一的胞妹硬氣心腸。

“呵呵,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鈴兒開心地跳起抱住他。“莊主,您的信。”正當兩人嬉鬧時,遠處走來一名侍從,將封信箋遞於秋暝夜。秋暝夜閱完表情不定,色微變,眼濛霧,似在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