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所以……”笑得如同陽光般格外燦爛,以為可驅散晦暗,卻不知光芒愈甚之處,陰影亦愈加清晰,“所以在大義之前他放棄了我這個女兒,呵呵,很偉大吧。”

“你真的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再哭了麼?”“當然,我答應娘了。”“若你爹不要你了呢?”“我爹不會。”“哼,小丫頭,我和你打個賭,就算我和任先生把你交到你爹手上,他亦會將你交還我們。”

“我不信!”“哦?那賭不賭?”“賭就賭,賭什麼?”“賭什麼?呵,看來你還不清楚呢!你若輸了……”一字字惡毒似咒,“你便什麼都沒有了。”

......鎢啟韶,如今回想起來,我是否該感謝你讓我早早認清世事真情呢?猶記那日爹痛苦之極的表情,透著深刻的悲哀。那一刻,才明白孃親曾流露的哀絕,這世上最痛最痛的傷,是明知命運,卻依舊不得不走下去的那份可悲,是怪無可怪,怨無可怨的無奈……“爹?你…你說什麼?”“雁兒,你先跟他們去,至多半年,爹一定接你回來。”“……”悲傷無奈之言入耳,自己眸中最後一抹光彩也暗淡了下去。“雁…兒?”“我知道了。”喃喃低語。知道了什麼?僅是此事麼,還是更多?“爹絕不是犧牲你……”急切之極,卻被打斷。“我明白。”你只是舍小義,全大義,而我…就是被捨棄之物……......“任無影送你的那把匕首與此有關?”秦昕不願再見她失神下去,狀似隨意地問道。

“嗯,算是吧。”棲雁醒過神來,悠笑道:“不過與其說‘送’,不如說‘還’更合適。”

“還?”“是啊。”棲雁頷首,見其難得露出訝異之色,心情略微好轉,“那匕首本是我娘送我護身的呢……”* * * * * * * * * * * * * * * * *“這把匕首原是郡主之物。”簫吟從盒中小心取出看似有些古舊的匕首,“據聞是夫人孃家所傳之物,名為‘鯪銖’削鐵如泥。”“誒?那為何……”冰凝不解深具意義之物,怎會落在鎢啟,郡主又為何連提都不曾提過?

簫吟未答,將鯪銖慢慢抽拔出鞘,驚見上面仍殘留著一抹乾涸血跡,只是時間太久,已成棕色了。“這是血嗎?”冰凝亦注意到了,不禁奇怪,送人東西,咳,該說是還人東西,怎麼說也應擦擦乾淨吧?“嗯。”簫吟露出追思之色,幽幽道:“這血是郡主為我……”“這是郡主的血?!”未等其說完,冰凝便大叫道。“不是!”橫她一眼,簫吟歎道:“這是現今佔鎢啟國半壁江山的九王爺鎢啟韶之血。”

* * * * * * * * * * * * * * * * *“你曾用那把鯪銖刺傷了九王爺鎢啟韶?”秦昕挑眉。“哎,那時他只是黃毛小兒,何況,我不是留下珍貴的祖傳匕首做賠禮了?”擺擺手,棲雁理所當然道,似乎吃虧得是她。鎢啟韶…黃毛小兒?秦昕斜睨她,暗道:那時你連黃毛丫頭都稱不上吧?

察覺到他的目光,棲雁不甘心地瞪回去。兩雙美目,一清靈,一魅惑,對視半晌,氣氛似變得奇異起來,兩人同時生出了種從未有過的古怪感覺。“咳,咳。”棲雁輕咳打破靜默的暖昧,“昕公子,你看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去吧。”

“嗯,也好。”秦昕難得沒有抬槓,唱反調,爽快頷首應承。兩人遂轉身,背對著分別步向自己的別苑,一樣心事重重,皆未稍停步伐。

* * * * * * * * * * * * * * * * *風沙卷塵的荒原,駐紮著許多帳篷,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瘦弱男孩渾身傷痕,匍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一旁牢頭仍拿著粗長的鞭子往他身上抽去。“住手!” 突然一稚嫩脆聲響起。牢頭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手,抬頭只見自家小主子領了個滿身灰塵的小丫頭走近,適才出聲的定然是她。因一時看不出其身份,牢頭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