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想中的狀態——陷入了一種強自鎮靜和恍惚裡。有可能是因為那株毒藤已經在身體裡復活,一邊毒害他一邊保護他,讓他沒像那次那樣恐慌發瘋。

他給玉求瑕打了半晚上電話, 無人接聽,後來還睡了一會兒,早上起來之後看著也和平常無異, 自己去吃了早飯又去了教室。

他已經做好了失去玉求瑕的準備,由於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準備, 一回生二回熟,他甚至也不大能感覺到痛苦,因為心中知曉如果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 那所有感覺都會很快結束,所以也就沒有生出感覺來的餘力, 甚至整個人瞧上去還多了幾分從容。

在這種狀況下,困擾他許久的學習成績忽然就變得無足輕重, 在雲裡霧裡地上完一節課後, 他去上廁所, 遇到了有同樣目的地的蒲天白,他先看到蒲天白, 剛升起一點打招呼的念頭,又迅速被一種龐大的憊懶澆滅了, 他現在一個字也不想說。

但這時候蒲天白看到了他,先是一個欲打招呼的大笑臉,下一個瞬間,卻變成了驚懼。

“哥……你怎麼……”

走廊本就不長,片刻間兩人已經走近,方思弄此時一點耐心也無, 有些不耐煩道:“幹什麼?說話不要吞吞吐吐。”

蒲天白吞了吞口水,把話說完了:“……變這麼瘦了?”

“我有嗎?”

現在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廁所門口,正對著洗手檯的大鏡子,方思弄看著鏡中的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蒲天白一臉菜色:“這你還不覺得瘦?!”

方思弄再次打量鏡子裡的自己,實話實說:“不覺得。”

蒲天白嘴唇開合了幾次,沒再說出話來。

方思弄隱約感覺自己似乎有過一些關於“瘦了”的想法或對話,但他現在有點想不起來了。

他上廁所脫褲子的時候碰到了兜裡的手機,忽然間想起了些什麼,出廁所後走到窗邊,掏出手機開啟了自拍。

他猶豫了一會兒,雖然已經有點忘了在猶豫什麼,最後還是舉起手機對準自己。

在畫面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臉,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哥,在幹嘛呢?”

蒲天白此時也出來了,從後面走過來。

方思弄收起手機,沒有時間再跟蒲天白多說,又上樓去七班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玉求瑕依然沒有來。

迷迷瞪瞪的,第二節課也上完了。

他又習慣性地準備再去七班看一眼,廣播裡卻忽然放出一段通知,他現在腦子昏昏的,沒有辦法實時理解那些書面用語裡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逐漸反應過來,廣播是在說,最後這一個月的升旗儀式高三的同學不用到操場參加,改為班會或自習。

他剛理清楚這個,教室前門就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他現在的班主任寧老師,在講臺上與英語老師完成交接,“啪”的一下將手裡的檔案拍在桌上,微微有點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寧老師推了推眼鏡,鏡片上映出一道雪亮的白光:“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