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的背景是無盡的虛無,空洞得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宇宙的深淵之中。

而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個巨大的會議室。這個會議室裡沒有絲毫光線,黑暗如同實質一般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只有那兩個相對而立的高臺,像是黑暗中的兩座孤島。

在高臺的兩邊,連線著許多排觀眾席,觀眾席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像是一片片沉默的碑林。

只見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人,大多數都用黑色的紗巾蒙著臉,只露出一雙雙閃爍著不同光芒的眼睛,或冷漠,或好奇,或警惕。

只有少數人戴著金色的面具,面具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與那些黑色的面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在那光線略顯昏暗的大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戴著黑色面紗的神秘人身上。

只見此人邁著極為緩慢而又略顯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高臺挪去,每一步落下,彷彿都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終於,他緩緩地坐在了高臺之上,黑色的面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像是一片黑色的雲,遮住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

突然,“咚咚咚……”一陣沉悶的響聲打破了空間裡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這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模樣像是法官錘的東西,那錘子的手柄被歲月侵蝕得有些斑駁,錘頭卻依舊鋥亮,此時正被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緊緊握著,重重地垂在了坐在高位上的人前面那張古老而又厚重的桌子上。

桌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微微顫抖了一下,彷彿在訴說著它的不滿。

那戴著黑色面紗的人,絲毫沒有在意周圍人的反應,再次緩緩舉起那把法官錘。

只見他手臂上的黑色衣袖隨著手臂的抬起而滑落了些許,露出了一小截蒼白的面板。

他用力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這一次的敲擊聲比之前更加響亮,在寂靜的大廳裡迴盪著,彷彿要把每個人的耳膜都震破。

隨後,他微微抬起頭,隔著那黑色的面紗,用一種充滿不滿的語氣,直直地朝著對面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人懟了過去。

“哦,我們親愛的家人!”他的聲音透過面紗,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為何要拒絕新人的進入,或者說你是我們的懦夫!”話語中帶著一種質問的口吻,讓整個大廳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你們這麼討厭我,那為什麼不殺死我呢,我不希望這個裡面再多任何一名新人,這裡一點都不美好!!”

那個坐在高臺上戴著金色面具的人“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身上那一身華麗的服飾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帶著一身的怨氣,那怨氣就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彷彿能衝破這裡的一切禁錮一樣,聲音極大地吼著。

他的金色面具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面具後的眼睛似乎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啊,我們親愛的家人,為什麼親愛的家人從來不願意自稱我們呢?放過自我吧,我們都是囚徒裡面的鳥兒,被這個世界所拋棄,為何親愛的家人都來到了這個地方?為何不融入我們?”

戴著完全裹住臉的黑色面紗的人臉上,被面紗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依然能聽出帶著平和。

他依然用著家人,親愛的家人一類的話回應著,絲毫沒有發脾氣的樣子,但那平和的語氣中卻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責備,就像是一位長者在教導犯錯的晚輩一樣。

“哼!你當我想來嗎?”

金色面具人猛的一拍身前那張破舊的桌子,那桌子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彷彿在痛苦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