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承認自己計策不如對方,捏著信件的指腹微微發白,他面色難看地抬起頭,恭敬朝秦銘道:“不知是何人提的計策,雖然不錯,但未必勝於我,請教主讓他前來,與我當場對峙!”

秦銘也是在無意間拿出這皺皺巴巴的信封,才忽然眼前一亮,發現瞭如此妙計,這計策一不需要殺人,二並不算毒計,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他本就有心引這人出現在眾人面前,成為自己教內智囊團之一,一聽沈浮白所言,立刻對錢小豆道:“去把陳略請過來,順便再將幾名長老堂主叫過來,一起聽聽。”

陳略。

沈浮白冷冷地記住了這個名字,而當某人一襲灰袍書卷氣息濃郁地走到教主面前行禮時,他便立刻緊盯住了來人。

“屬下陳略,拜見教主。”

那人抬頭,露出一張清秀儒雅的面容,表情卻很淡,行為舉止很是斯文。

他扭頭對上沈浮白的目光。

二人四目相對之時,沈浮白心中的警惕已然到達了最高峰。

他心中似有預感,或許此人將是他成為教主心中第一忠心耿耿屬下的最大競爭對手!

不可不防!

成為教主第十四日

一大清早又收到去議會堂商談要事的訊息,楊旭忍不住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心中又是嘆息一聲。

又來了,也不知道教主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在開會,他這把年紀竟然還體會了一把朝廷大臣上早朝的痛苦,真真只能苦笑了。

但無論心中如何腹誹,教主的命令是必須要聽從的。等到匆匆穿好衣服來到議會堂時,楊旭卻驚訝地發現,議會堂內竟只有四五個人,除了沈浮白,張大牛這兩張熟悉面孔,其他幾人也是魔教比較有腦子的長老及堂主。

至於濫竽充數的那些莽夫,今日是一個都沒來。

楊旭大概明白了教主的想法,不由得心中一陣唏噓,沒想到這幾個能商議事情的人一大半都是他們探子,他們還真是混得很不錯啊!

這時,他腳步一挪,忽然眼尖地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見一生面孔,心中起疑。

這男子面容儒雅,年紀大概二十七八,卻彷彿想要完全融入陰影那般倚在柱子附近一言不發,孤身站立,隨意低頭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方圓幾步距離都不曾有人。

可與沈浮白那過於桀驁而被人嫌棄的狀態不一樣,他彷彿天生就有種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氣場,無人敢去接近。

楊旭越是打量此人越覺得好像有些印象,忽然神色一凜。

等等,這人……不是他資料裡介紹的那位來自衍天宗的探子嗎!

名字好像叫……陳略!

因為衍天宗弟子素來武功不濟,唯有煉丹製藥出類拔萃,這才受到江湖追捧奉為五大門派之一,而陳略此人在資料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沒有多少資訊不說,才能普通,武功一般,沉默寡言,顧不受楊旭重視。

楊旭從未生起過將他推薦給教主的念頭,他也沒有找過楊旭。

卻不承想這樣的人竟是根本不需要透過他,自己堂堂正正站在了議會堂內,比沈浮白和張大牛進入教主視線的速度都要快!

楊旭心中疑惑更深,下意識湊近陳略,看似不經意地搭話道:“我記得你是新入門的弟子吧,怎會在這裡啊?”

陳略平靜看向他,斯斯文文行了個禮,語氣淡淡:“弟子不才,有幸得聞教內困境,便提了些許建言。竟恰巧與教主所想不謀而合,因而讓我來議會堂進行商討。”

“什麼?你提了意見??”楊旭險些沒控制住表情,心中驚駭。

想起沈浮白之前那危險地對商隊動手的提議,楊旭看他的表情都不對勁了。

跟教主腦回路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