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沉默了有一陣沒有回答。

周圍人影都以為楊戩要認輸時,楊戩目光帶著少許嘲諷,輕嘆了聲。

“本以為道友也是心靈純善之人,卻未想到,會說出這般言語,”楊戩淡然道,“大概西方教度人時,沒少說這些話吧。”

金蟬子皺眉,道:“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楊戩嘴角一撇,“你說有何不妥?且不說其他,按你西方教教義,從善一世、可入極樂,從善十世、可入西方,我可記錯了?”

“自然沒錯。”

“那你們西方教又憑什麼說,放下屠刀、幡然醒悟的惡人,就能直接入極樂?”

楊戩目光有些逼人,金蟬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白,呼吸都有些不暢。

楊戩罵道:“這就是西方教?一邊對善人說著,你行善十世,攢夠千年功德才能入我西方極樂世界;一邊又對那些屠刀染血、揹負罪孽的惡徒露著笑臉,說只要你放下手中屠刀,就可入西方極樂世界。憑什麼?欺負老實人?”

“這就是你們在勸人向善?若我是一凡人,何必苦苦行善!只需一輩子恣意行走、肆意砍殺,待我臨終前大徹大悟不就好了?”

“勸人行善,可笑!放下屠刀便可入極樂?更是可笑!”

“我觀你西方教教義,看到的不是善人,看到的盡是那些披著善皮的惡鬼,”楊戩冷笑了聲,抬頭看去,“此地的金光之中,莫不是也是森寒鬼氣?”

金蟬子皺眉注視著楊戩,許久未曾言語,而後長長的一嘆,雙手合十行禮,讓開了去路。

楊戩大笑兩聲,邁步前行,笑聲之中滿是對周遭人影的譏諷。

“那是不同的!”

有個老者喊道:“放下屠刀之人,乃是心有向善之人,此人本性本就是惡的,與那些天性本善之人如何能一併而論?”

楊戩目光掃過,“你的意思,是惡人行惡便是天經地義,善人遭惡就要引頸就戮?你們西方教到底在搞什麼醃髒勾當?你們的教義,到底是要庇護善人,還是要庇護惡人?”

“這不同!善人入的極樂世界,與惡人入的極樂世界有所不同!”

“可笑!”

楊戩忽的舌綻春雷,一聲霹靂在山路炸響,炸的一群人影不斷後退。

山路就此而開,楊戩邁步前行,每一步走的都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敲入這些西方教教眾心頭的釘子。

山路盡頭,有更多人影聚集著,但這些人看楊戩,都帶著多少不一的忌憚。

一聲可笑,當真是讓不少西方教教眾面色發白。

金蟬子首當其衝,此時被緩緩移動的人群落在後面,站在山路上不斷喃喃。

‘若放下屠刀便可入極樂,那還行善作什麼?’

“為何行善……為何……”金蟬子輕輕吸了口氣,身體在無意識的輕顫著,目光之中卻滿是自我懷疑。

終於,聚在楊戩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也不斷有人站出來與楊戩論道,卻都是一問一答之後便被楊戩喝退。

當楊戩快要走上西方教道場時,一直沒動作的老君,終於抬起了左手。

只是此時,很少有人還在注意老君的動作,楊戩混淆視聽的計策,完美達成。

老君拿了一個蒲團出來,在蒲團中倒出一團玄黃光芒,化作了一個胖胖的道長。

不是銷聲匿跡千年的多寶又是何人?

“成佛吧,”老君開口道了句,“莫要辜負了楊戩的心意。”

“哎,行,您說了算……”多寶道人坐在蒲團上,身上穿著袈裟,腦袋上的長髮開始緩緩脫落,他口中開始誦讀一些晦澀的經文,純澈的天地之力在他身周開始聚集。

起初只是微風細雨,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