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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金光寶甲,朗聲笑道:“求太平,何苦入江湖?!”
駿馬嘶鳴著衝入夕陽,身後冷卻的街市裡漸漸有人走了出來。
本是清幽的一處莊園,此刻聚攏起累累人眾,就連附近小巷也已被擠得水洩不通,敵我雙方的人都以古怪彆扭的姿勢與戰友貼緊著,難以施展。各種長短兵器互相掣肘,碰撞出令人不安的摩擦聲。
劍拔弩張的對峙,卻顯得侷促可笑。
“肖掌櫃,凌家這次是要將事攬到底嗎?”
臺階上,人牆後,留著諧趣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搓手憨笑:“哎喲喲,二當家此言差矣!當初可是說好的,各自休養,改日約戰。小可護著這處院子是奉了當主的命令,當主過問是因了內弟的託請,沈爺的命就是我等的命,沈爺不叫走,我等怎敢撤退?二當家莫要為難我們這些底下做事的人罷!”
楊安手上轉著一對鐵蛋子,倏地停了,冷眼上挑斜睨肖徠:“如今可是某的兄弟喋血街頭!”
“動起手來難免勝負!”
“只許你們贏嗎?”
“此話又差矣了!”肖徠眼中流露出明顯的譏誚,“雙拳難敵四手,總該是貴方勝算大些的,不是麼?”
肖徠這話便是兩層意思,一則諷刺對手實力不濟,僅僅一人雙刀就將爾等收拾得片甲不留;二則也是警醒,叫楊安掂量掂量,憑他是否就有挑釁沈嵁雙刀的實力。
江湖奪勢確實不問手段只看結果,但所有人也確然知道未名莊此番栽了跟頭全是敗給了輕敵。靠偷襲暗算得來的勝利當然也是勝利,只是勝之不武。而當面鑼對面鼓,叫陣對搏就全得靠自己的武,是公平!
白天裡沈嵁的確撕破了約定,也撩了一場血腥的武鬥,可他扛得起鬥得贏,獨來獨往福禍自承當。沈嵁沒有打著未名莊的旗號更不連累身邊一人,他走的正是“恩人血一人仇,不問天下法只循江湖理”的私了之路。江湖不是武林,沒有弟子禍滿門錯的規矩,出了這門生死有命便是他的註定。要入門來討交代,那便是公,是眾,是滿門對滿門子孫鏖子孫,斷情面結世仇,你死盡了我罷休!
肖徠問楊安,他敢否?
楊安撤了半步,他不敢!
側手邊小巷裡出了一領無頂的交椅,二人抬,二人皆雄魁。椅不落地,人在高處,大冷天裡打羽扇,裝。
“殺人者並非出自凌家,那打人的是誰?遞刀的又是誰?肖掌櫃敢做不敢認麼?”
肖徠偏過臉來笑意吟吟,眸光卻深:“螭璃姑娘可是想好了?硬拖凌家入局,是你水裔社一家來擋,還是二當家已與你達成共識?”
楊安哼笑:“各家歸各家,某不與人當馬前卒!”
看起來,這二人也有嫌隙。
那螭璃女好賴也是一門主事,足智多謀心性陰毒,方才三言兩語最多是個挑撥,成事與否都不該失了氣度。不料楊安這廂才表了態,螭璃女兀地收了扇子,清麗的臉龐上升起怒意,嘴都氣歪了,竟是個怨婦的做派!
肖徠將他二人眉來眼去都看盡,心底暗笑:“春宵帳暖,可惜是個露水!”
以為事有轉圜,不料螭璃女卻使起性子,扭過臉與肖徠尖聲叫囂:“便與你凌家作梗又如何?凌煦曈自毀誓言插手江南,誰都怕他我偏不怕!江湖五霸更得講規矩有名目,這江南究竟姓誰的,拳腳裡分曉。來呀!”
肖徠壓著火暫未動,楊安卻驚了。倒非咋舌小女子出昏招獨挑了凌家,而是一旦凌家入局,江南的水就真的渾了。很多人正等著水被攪渾,他們好出手,好有名目。
他們中有揚州慕霞山莊,也有浡州天穎樓。
江南從來沒有歸過“杜”,就因為還有一個老而彌堅的夏家和自恃五霸之一的天穎樓。平衡一直沒有打破,是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