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此事能夠轉圜的關鍵點就在廖明升身上,現在整個淮北省的官場中人都在惶惶不安看著東寧府這面,而作為淮北省官場的主事人,遇中昌打定心思要演好這出戏,把廖明升拉到自己人的一方。

當晚,遇中昌和丘予武都在府中等訊息,不過因為宵禁街上嚴禁有人來往,情況不明朗,他們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得到酒樓那邊的回報。

“事情很順利。”手下的人回報,“昨晚廖縣尉的轎子剛到酒樓下,巧兒姑娘便從樓上跳了下來,正好阻了廖縣尉的官轎。廖縣尉下來之後很氣憤,但看過是個姑娘之後,他就消了氣,還問了一些情況,之後便將巧兒姑娘接上了官轎,說是讓她回去一起找大夫。”

丘予武急忙問道:“那之後呢?”

手下人為難道:“之後……巧兒姑娘應該是跟廖縣尉回府了……”

丘予武嘆道:“現在事成與否,還不好說。這事被姓劉的知道的話,怕也是會有差池。”

遇中昌知道現在此事最怕被劉愈的眼線也就是劉定得知,他也稍嘆道:“若是她成事的話,怎的也會傳回訊息來,到時候我們就知道這姓廖的到底立場如何,是否有跟我們接洽的可能。”

二人等了一天,也沒再調查到關於廖明升昨夜接回府中女人的確切訊息,倒是知道廖明升在當日內定了幾個人的案,這幾個人都曾是於回的門生,在淮北省官場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遇中昌和丘予武感覺這把火,燒的離他們越來越近。

“不行,這麼等下去也沒用,我還是再去行宮那邊請見那姓廖的一次。”丘予武等了一天有些沉不住氣,來回踱了一天的步,快到黃昏時他終於忍不住。

“你現在去。什麼用也管不上。只會讓人知道你的膽怯!”

遇中昌說了一句。手底下去打探訊息的匆忙進來回報。遇中昌起身提醒道:“有訊息了。”

遇中昌的手下一臉急忙之色,進門便急忙道:“老爺老爺,那個……巧兒姑娘她……她……”

“她怎麼了?死了?還是出什麼事了?”丘予武抓著那手下喝問道。

“不是,那巧兒姑娘她造反了。”

“造反?”遇中昌琢磨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思維有些跟不上思路。

“就是她……她……唉!老爺,丘臬臺,是這樣,那巧兒姑娘昨夜被廖縣尉接回去。沒想到……他們就勾搭到一塊去了。今天廖縣尉居然在官府給她入了籍,從此巧兒姑娘是他廖家的人了,今天人就被廖縣尉找人送回太康縣去了,這不是造反了嗎?”

遇中昌怒從心起,他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那女人傍上了廖明升,改而跟他們決裂,不再過問這案子。

丘予武怒道:“都說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古人誠不欺我!”

遇中昌突然又悲涼的大笑起來。

丘予武馬上問道:“遇撫臺,你這是……”

“現在那姓廖的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你我的用意,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你我同樣也很危險。”遇中昌看著外面突然湧進來的一群官兵道,“若是姓廖的身不由己。有意不把事情鬧大,那他會領會你我的意思,把事情儘量壓下去。但若是此事本身就為姓廖的所主導,那他就該與我們為難了。”

話音剛落,廖明升便與劉定等人,氣勢囂張地帶人殺進了太守府內。

遇中昌再嘆一句:“你我的好日子恐怕也到頭了。”

廖明升進太守府後,一臉的表情淡然,徑直走進衙所之內,侍衛魚貫進入,將廖明升和丘予武二人困在中央。

遇中昌表情變得很冷峻,問道:“廖上差,您這是何意?”

說到底廖明升不過是個縣尉,官品不過七品,若非得劉愈的賞識遇中昌看到他根本都連招呼都不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