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外甥坐下,自己也坐在桌旁道,“喝了兌了水的酒,就一個感覺,想出恭。”

眾人笑聲一片。

胡軒不解問道:“劉兄,為何不見……嫂子?”

旁邊的李糜拍了下他的腦門道:“你個小子,這就不懂了吧?婚禮的規矩,男家要等日落黃昏後才能去女家接新娘子。估摸著嫂子都等心急了也盼不來天黑。”

眾人起身給劉愈敬酒慶賀他新婚之喜,這次劉愈喝的不是兌水的酒,實打實的,幸好酒的度數不高他還能承受。

在外面當著那麼多官員和不認識的親戚,劉愈還有些拘謹,但在後堂他可就放得開了。調笑間劉愈先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劉珏和小外甥,聽聞是劉愈一母同胞的姐姐,眾人都謙謙有禮,稍稍收拾起放縱的性子。

隋乂突然起身到劉愈身後,小聲道:“劉兄臺,小弟給你準備的禮物可備好了,要不要現在就瞧瞧?”

劉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幾個人都沒帶著什麼明面的禮物,說明禮物都是在懷裡揣著,不至於太“聳人聽聞”。

“還等什麼,拿來吧。”劉愈一伸手道。

隋乂壞笑著從懷裡掏出兩本書,準確來說是兩本冊子,放在劉愈的手上。

“你還學著文人……”劉愈開啟冊子,突然住口不言,這哪裡是什麼“文人”應該送的東西,分明是兩本活靈活現的春宮冊子。上面的姿勢可真是五花八門,旁邊還有大量的註解。劉珏本也想瞧瞧是何物,但只是瞥見一角,便紅著臉重新坐下。

隋乂笑道:“這可是長安城的最新版本,有錢都未必買得到,我看劉兄臺平日裡太正經,怕你沒經驗,心想……應該用的上。”

劉愈抄起書便想拍隋乂,沒想到隋乂很機靈的躲開,這時曹湛蹦蹦跳跳的過來道:“舅舅,舅舅,是何書曹湛也要看,昨日孃親還教湛兒習字呢。”

劉愈摸了摸小外甥的腦袋道:“要習字回頭舅舅送幾本好書給你,這種書……嗯嗯,你看不得。”

胡軒的禮物比較簡單,親手刻了一塊小木牌,上書“喜結連理”,張無諸送了一把西域的馬刀,而齊方送了一塊玉石。劉愈最後看著李糜,心說送禮這事是他和隋乂張羅的,隋乂沒送好東西,他也好不到哪去。

“看我的!”

李糜送懷裡掏出他的禮物,說來也不稀奇,只是四根紅繩子,劉愈接過來扯了扯,還挺有彈性。劉愈心說這禮物也太不“出人意料”,好似四公主蘇碧送的賀禮一樣,有點寒酸。

“這是何物?”劉愈問道。

李糜和隋乂已經開始偷笑了,旁邊的張無諸心思實誠,解釋道:“這個俺老張知道,青樓裡第一次接客的小婊子要是不聽話,就會被老鴇子用這‘馬頭繩’將胳膊腿各綁在床上四角,那姿勢……還不是為所欲為?”

這玩笑開的也太粗鄙了一些,畢竟劉珏還帶著兒子在。被這麼一說,劉珏羞紅著臉,藉口要送曹湛去上茅廁,躲開片刻。

齊方見劉珏帶著兒子走開,埋怨道:“長兄,你為何不看時候?”

張無諸摸了摸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忘了還有女眷……”

劉愈趁著姐姐出去,拉齊方到一邊問他和劉珏的關係。

齊方低下頭略帶傷感道:“幾年前在下曾在侯爺軍下效命,曾到府上辦事,偶遇劉小姐……也算有些淵源,本來侯爺也有意許配。只可惜後來侯爺對在下大失所望,也將劉小姐嫁與他人。”

劉愈心說怪不得看上去二人相見有些怪異,原來是老相好。心中不禁更加對劉兆心生介懷,光靠他那倔脾氣就拆散了這大好的姻緣,齊方為人忠厚,又習文善武懂得兵法,可說是佳婿之選,總比劉愈聽聞的那個五大三粗早早掛掉的姓曹的姐夫好很多。

“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