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全心全意對付董昌。畢竟歷史上五代十國裡面有吳越國國主可是姓錢的,可沒聽說姓董或安的,這說明最後活下來的肯定是錢繆,自己過江只怕也是撲街的份,可說不定自己便是改變歷史的那一粒小石子呢。

呂方心裡還有一塊心病始終未解,他記得書上說五代時江淮這塊地盤明明是南唐的,最後那個小姨子被搶,自己也被毒死的南唐後主可是姓李,可楊行密手下姓李的大將有好幾個,李神福、李簡,可呂方怎麼也想不起來最後是誰佔了淮南之地,無論呂方是想提醒楊行密幹掉那個姓李的當忠臣還是想抱那位姓李的南唐太祖的大腿當二五仔都不知道從何做起,是以他內心深處一直想找塊離揚州遠點的地盤悶頭種田,免得被捲進去丟了小命,所以一旦機會降臨,呂方就禁不住想渡江先打垮新兵,給錢繆腦後一悶棍,然後就可以在翹著二郎腿看錢繆和董昌兩虎相爭,等著收屍就可以了。最後楊行密論功行賞,兩浙十三州,自己至少可以混到一州刺史,說不定兼領兩三州的觀察使也有可能,可要是錢繆捱了一悶棍後不去和董昌死拼,反而掉過頭來和潤州軍玩命怎麼辦,畢竟西陵可是杭州外圍的渡津。呂方正想得頭痛,突然聽到帳外王佛兒稟報,已經將了空、羅安瓊等人送上船,呂安這才定了決心,明日先去安仁義那裡,將情報透露給他,一起參詳一番,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就憑自己那千把人殺過江去,便吩咐王佛兒準備護衛馬匹,連夜趕去安帥寨中。王佛兒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名女刺客如何處置?”

“先嚴加看管起來,別放跑了就是,現在哪有心情管她呀。”呂方忙了半個晚上,早已疲倦欲死,在半睡半醒的坐在馬上的趕往安仁義營寨,半路上好幾次差點跌下來摔斷脖子。待趕到安仁義營寨外已是四更天,通報了值班軍官,卻猶豫著不敢通報,安仁義昨晚遇刺後,勃然大怒,一邊喝酒一邊鞭打昨晚的警衛隊長,直到喝的酩酊大醉方才罷休,被鞭打的那軍官拖下來時早就被痛死過去,從背上到大腿沒有一塊好肉,到現在那女刺客還未抓到,若是現在進帳打攪安仁義,被一刀殺了也是白死。呂方費了許多口舌,那軍官說什麼也不肯進帳,最後呂方到了忍耐極限,對王佛兒使了個眼色,便徑直向前衝去,那軍官趕緊上前阻攔,早被王佛兒一把推出丈許遠,跌了個屁股墩,後面的護衛士卒見狀剛要拔刀,也被呂方的其餘護衛擋住了,那軍官又氣又急,躍起拔刀大聲罵道:“快來人呀,有刺客呀。”夜裡軍營中本十分寂靜,淒厲的喊聲傳出老遠。呂方正走到帥帳臺階下,帳門幕簾被猛然掀起,一條昂然大漢站在門口,只披了一件外袍,手中提著一杆長矛,高鼻深目,臉色鐵青正是安仁義。沉聲喝道:“呂方你這廝深夜軍營喧譁,到底要作甚。”

下江南 第64章 戰機

第64章 戰機

安仁義突然出現驚了呂方一下,正考慮如何措辭為好,猛然看見安仁義嘴角微微上挑,瞳孔收縮,心知只要安仁義已經動了殺機,自己稍有猶豫只怕就要命喪當場。趕緊將腰間橫刀扔到一旁,大聲回答:“非是在下跋扈,實是有緊急軍情相報,護衛軍士又不肯為某通報,情急之下方才這般。”

安仁義兩眼緊盯著呂方的臉龐,彷彿根本沒聽見呂方方才所說的話,握著長矛的右手抓緊又鬆開。呂方神經已經崩到極限,安仁義的功夫他是知道的,現在和他相距不過丈許,逃是逃不了的,雖然自己這些年來功夫始終未曾放下,畢竟是半路出家,無法和這種古代猛將相提並論,只要安仁義一矛刺來,手無寸鐵的自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正後悔著剛才為表示無敵意丟了佩刀,安仁義冷哼了一聲,說:“進帳說吧。”說罷便轉身進帳去了,呂方這才鬆弛下來,這才感到背上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溼,寒風一吹如同塞了塊冰進去似得,回頭示意王佛兒自己沒事,便深吸了口氣進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