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下場,更何況眼下出現的只是朱瑾,楊行密和他的江淮大軍還沒有出現,還是堅守營中以待敵變為妙。

宣武軍大營內守卒得到向己方將士放箭的命令後,頓時一片譁然,他們許多人出身都是宣武軍的故敵,故主為朱溫所滅後,才投入宣武軍,刺客在營外被沙陀騎兵肆意砍殺的將吏士卒們許多都是他們的袍澤故友,這等射殺友軍的命令本就是極難執行的,何況自起兵以來,龐師古屢出昏招,在軍中的威望可以說是直線下降,許多士卒看著出身宣武軍的隊正虞侯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轉眼間,從南北二營逃回的潰兵已經靠近了宣武軍大營,雖然營壘之間相距不過兩裡有餘,可後面便是揮舞著刀劍的敵兵追殺,耳邊不時飛過帶來死亡的箭矢,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擠倒在地踐踏而死,每個人都喘著粗氣,幾乎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眼前這座營壘就顯得格外的可愛,可是大營的大門緊閉,依稀可以看到營壘的牆壁上滿是刀劍矛尖的光亮。

“為何不開啟大門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卒驚疑的想著,突然他看到營壘大門上站起了一名校尉,喊了兩聲,又揮了揮手,手猛的往自己身後指了指。他驚疑的站住了,可是身後的人立刻壓了上來,把他不由自主地的往前推過去。正驚疑間,突然一聲號角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嗖嗖的聲音,他便覺得胸口一疼,緊接著好似有一股東西從自己身體裡面留了出來,伸手往疼痛的地方一摸,一隻羽箭從自己的右胸貫入,直接從背後穿了出來。他張口想要罵句什麼,卻只覺得口裡一股溫鹹的液體湧了出來,便倒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宣武軍大營的第一陣箭矢幾乎沒有浪費一支,由於沙陀騎兵有意識的把敵軍往中間驅趕,潰卒的隊形十分密集。而且先前為了跑的快些,他們幾乎全部都丟棄了身上的甲冑,弓矢照成的傷亡更是十分慘重,許多人被直接射穿了頭部和胸口,直接失去,可是更不幸的那些人被射穿了四肢,跌倒在地上,被人踐踏,要被痛苦折磨很久才會失去知覺死去。後面的潰卒並不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前面一陣陣的慘叫,可還是被更後面的人推擠著向前面擠去,接著被弓矢射倒。很快在大營門前的空地上便躺滿了宣武軍士卒的屍體,垂死者的哀號聲交織在弓矢飛行的嗖嗖聲中,讓人不寒而慄

“啪。”突然一名大營內的弓弩手將手中的弓弩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向後面跑去。一旁督戰的宣武軍校尉拔出腰刀,反手便將那人砍倒在地,梟下首級喝道:“龐使君有令,若有怯弱不前,違抗軍令者,一律斬首。”

守營的弓弩手頓時爆發了起來,一條雄壯漢子喝道:“我們這些當兵的就算命再不值錢,也不能讓你們這般糟蹋,在這寒冬臘月到千里之外的淮南打仗也就罷了,還要射殺自家兄弟,你們汴兵要把我們青徐漢子全殺盡了嗎?”原來朱溫與、時溥、朱家兄弟鏖戰近十年,汴軍所到之處,皆為廢墟,所結下的仇恨非淺,龐師古布營時,將親信的宣武兵大半在地勢較高的大營,而南北兩營大半都是歸降的其他將士,眼下營外屍橫遍野的大半都是徐鄆二州將士。

那校尉眼看竟有人與他抗聲,知道如果不能馬上將其彈壓下去,一旦發作起來,自己只怕便是屍骨無存的下場,也不多話,上前便拔刀就砍,那漢子側身一讓,近了身,手中彎弓猛地往對手頭上一繞,竟已經用弓弦勒出了那校尉的脖子,猛的一用力,鋒利的弓弦便已經割斷了對方的咽喉,一股血頓時噴了出來,濺了旁人一身。那漢子將手中彎弓扔在地上,揀起那校尉的佩刀,轉身一刀斬開營門,喝道:“反正都是個死,不如反戈一擊,跟了那朱瑾,說不定還是個活路,反了吧。”一旁眾人大半都是青徐間人氏,頓時轟然而應。

這邊沙陀鐵騎雖然沒有直接衝擊大營,但是一面驅趕潰兵衝營,一面分而遊騎騷擾,大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