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門渡的守衛將軍,是李闖手下二十八名將之一的黨守素。

禹門渡地形狹小,而且這裡還在兩面高高的黃土崖間,修築有堅固的城牆。這裡成為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關隘,關門一關,飛鳥難渡。所以兵力並不多,只有五千流寇駐守。

黨守素雖然守衛在這道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隘,卻也沒有敢掉以輕心,而是日夜枕戈待旦嚴防死守。

結果太平日子轉眼就結束了,在河津渡口那裡毫無進展的明軍,突然派出一支強悍軍隊,對自己的渡口關隘展開了決死的進攻。

久經戰陣的黨守素立刻感覺到,這不是敵人試探性或者是牽制性的進攻,而是動了真格的了。

一批一批的大明軍隊將士,悍不畏死的吶喊著,不斷的衝擊著自己的關隘,進行沒日沒夜的進攻。

那狹窄的渡口道路上,已經被大明的將士屍體,層層疊疊的鋪滿。

但即便如此,依舊是打下去一批又上一批,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停歇。就是一副不拿下關口,絕不罷休的絕死決心。

面對明軍這樣決死的進攻,黨守素真的感覺到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跟狼狽從太原逃回來的兄弟商量探討。

黨守義皺眉道:“那個小王爺手下謀士如雲,猛將如雨,更加上他自己就足智多謀。我想他猛攻這裡,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定然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卻只能感覺,卻不能確定。”

黨守素面對這個真正和呂謀較量過的兄弟,這種說了等於沒說的廢話,卻非常重視。

“明軍明明知道,我們佔據的關隘,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然而他們卻不惜血本的強攻,一定有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也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廢話。

“我知道,那個小王爺一項最心疼他手下將士的死傷。按照他的理論就是,死傷將士,就是損失他的錢,但這次,他一反常態,如此不惜代價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他還指望著開啟我們的關隘,打破河津僵局嗎?”

黨守義搖頭:“不像,因為即便他開啟了我們這裡,他們的大軍也絕難進入,如果只突進萬把人,對整個陝西戰局是沒有什麼決定作用的。”

然後有些恍然:“那是不是他就是簡單的要做到牽制住我們,讓我們不能轉移目標,防守他處?”

被這麼一提醒,黨守素當時恍然:“那他一定是在為他們可能的一支奇兵做掩護。”

“哥哥是說,他們可能有一支奇兵,踏過冰面,突進陝西,要突襲高將軍的河津後背?”

“絕對是這樣的。但是我就奇怪了,既然敵人有一支軍隊,想要偷渡黃河的某一段,對高將軍的老營進行偷襲,人數一定不能少,否則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是這麼長時間,怎麼沒有聽到地方彙報呢?”

黨守義看向哥哥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一樣了。

“自從當年武工隊進入西北,宣傳皇恩政策,爭取民心。現在咱們大順的農村,還是咱們的嗎?

我倒有一種在山西的感覺,那就是我身處的不是大順的疆土,反而是身處敵戰區一樣。我們只能對大的幾個城市有所把控,而只要出了城門,我能感受到的都是那種敵意的目光。我想現在那一隻潛入的敵人,雖然是在我們大順疆域裡,但他們會走的理直氣壯坦然無比。”

黨守素就痛苦的承認了這個觀點。

武工隊和那皇恩政策的力量,真的是強大到讓人無法想象。

你明明看到大順的百姓,努力的耕作莊稼,並且獲得了連年的豐收,他們已經變得富裕起來。但是他們並沒有感謝自己的闖軍,為他們消滅了那些地主皇族,給他們帶去了耕作的土地,反倒轉過頭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