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三人繼續前行,尋找關磨的蹤跡。

潘緒清足底元氣升騰,健步如飛,今日對他造成的衝擊不小,本以為自己在五十幾位同門之中算是佼佼者,心中還有幾分埋藏著的驕矜,不料在影鷂異變之後,他那點自以為是的實力不過是笑話。

憑藉過人的記憶,他找著來時的路,抱著李悅竹狂奔而去,也正是因為他的過目難忘,眾人才讓他尋路出山。換個人,還不一定能找到歸路。

駐足停頓了一下,他細細回想,選定一個方向繼續飛奔。

突然,一道白影在他眼前一晃,他驚喜地叫出聲來:“師父!”

華翟老人面色凝重,一手覆在李悅竹頭上,發出濛濛綠光。

“出了什麼事?我在山外有心驚肉跳之感,影鷂與我有著一絲聯絡,它是否有異樣?”華翟老人面色凝重。

潘緒清放下李悅竹,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血顏花……想不到這荒山竟生有血顏花。緒清,你可知道他們在哪?”華翟老人問道。

潘緒清指了一個方位,華翟老人說道:“你將悅竹扶到潭邊,我去找尋他們。”白袍獵獵作響,揚起滿地塵屑枯葉,隨即,化作一道白影離去。

潘緒清心下大定,“師父出手,應該是沒問題了”。抱起李悅竹,他向著山外走去。

突然,他身子一軟,和懷中的李悅竹一起摔倒在地,昏睡過去。華翟老人去而復返,一抬手,兩人便懸浮而起,伴隨著華翟老人,一同向著山中飛去。

下墜之勢驟然散去,劇烈的疼痛讓關磨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這一下,幾根骨頭怕是出現了裂痕,肌肉蠕動,淪肌浹髓的疼痛便會隨之傳來。

關磨手中抓著一撮毛髮,背部有著柔軟的觸感。微弱的藍紫亮光照耀下,他發覺自己摔在了一具毛茸茸的獸屍之上。

“若不是有此物緩解下衝的勢頭,粉身碎骨是必然的。”關磨暗道鴻運當頭,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受傷不輕。這種疼痛,可是他兩年來第一次承受。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自己並未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彷彿自己對肉殼的折磨早已視若無睹一般,他隱隱間覺得這種種都與自己喪失的記憶有關。

費力地站了起來,他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具獸屍,發現它體型堪比五頭犁水,渾身覆蓋在長毛之下。一張巨口,嘴角處伸出兩根獠牙,險惡至極。

六隻有著光滑面板的手臂充滿力感,肌肉輪廓明顯,兩隻粗壯的獸蹄則包裹著鱗片。

關磨並未發現它的頭顱,只在其胸口處發現一隻緊閉的巨眼,關磨便是落在這獸屍的眼睛上。

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點綴著幾顆不知名的石頭,發出藍紫色的光芒,關磨被眼前這一幕著實震驚了良久。

天地自然的瑰麗,不過冰山一角,就讓這個涉世不深的少年如痴如醉,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定了定神,關磨四下一掃,發現有一個漆黑的洞穴,除此之外,便是頭上無法估量深度的通道。

狹小的洞穴,關磨決計不會去涉險,只得躺在那獸屍上,思考對策。

所幸影鷂沒有追下來,否則他還真不知如何是好。轉念一想,他倒是希望影鷂下來陪他,才不過半個時辰,他便感到手足無措。略一移動,便會痛得呲牙咧嘴。

畢竟是少年心性,不一會兒便想方設法要敲一塊那藍紫光芒的石頭。天不從人願,若是平常,這一丈高,隨心所欲便能躍起。

可此時,他走動一下,肌肉筋骨牽引之下,疼得直吸涼氣。

靜躺了半柱香,他又開始使勁捶打自己身下的那具獸屍,“咚”,“咚”,“咚”的聲音迴盪在這方空間,他妄圖以此製造聲響,引起別人注意。

不一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