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他們眼中的真實。

紫金光輝迷濛,兩隻金蟾,嘴中銜著銅環,隱逸在薄霧之中。黃胥端詳這兩隻門環,垂涎欲滴,眈眈逐逐,貪婪與迫切已呈面龐。

還不待黃胥發問,關磨便自語道:“這壁櫃之中,想必寶物比那格架之上的,還稀珍許多。”

“小子,可刻有陣法?”黃胥沉聲問道。

關磨點頭:“自然是有。”

“能破否?”黃胥語調帶有些許亢奮。

“破倒是能破,就是時間太過長久,若將這廳堂之中所有長几短案、鐵櫃銅箱的陣法都一一破除,也不知要呆到何年何月去了。”關磨說道。

黃胥暗歎一聲,格外遺憾,落在關磨眼中,則覺得此人近乎百歲,卻還如此貪得無厭,一點與世無爭、淡出紅塵的素養也無。

“置身於千萬至寶瑰物中,卻只擷其間一二,不甘啊……”黃胥環視大殿之中,哪怕是一個插著甘霖枝的玉淨瓶,拿出去,也得引動各方豪傑來爭搶。

黃胥身上所攜之物,足以讓他登臨更高層次了,然而,他並不饜足。

廳堂東西兩側,各有三條甬道,正北方則有修築有石階,高臺之上,恢弘大氣,寶頂之上,鑲有九九八十一顆絕世異石珍珠,一圈符文浮在虛空之中,灑下瓊漿玉液般的曦光,落在高臺之上,讓那金蟾王座沐浴其中。

關磨再此被震懾,並無遮掩的陣法烙刻在虛空中,他幾次動用大羅算術,進入轉瞬即逝的通冥秘境,卻不能窺破那圈符文蘊含的威能,甚至連一絲元氣波動都不能發現。

黃胥如蚊子見血一般,夢囈一般說道:“那一定便是傳承!登臨王座,成就無上霸體!鎮封秘境,唾手可得!”

關磨眉頭一挑,心底默唸:“鎮封秘境……”

“小子,那圈符文,可有異處?”黃胥衰老的臉上,溢位黃豆大小的汗粒,披頭散髮,瘋執異常。

關磨無奈地說道:“前輩,這圈符文,無氣無機,元氣波動也無,韻軌難覓,節律難循,根本無從下手。”

黃胥轉過頭來,冷冷地瞥視著關磨。

關磨心中“咯噔”一下,黃胥冷漠無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

飢虎逢羊、鸇視狼顧,黃胥此刻,終是不再掩飾,當下說道:“既然如此,是時候兌現我的承諾了,我說過,會給你好處無窮。”

說到最後,黃胥展顏一笑,牙根暴露,猙獰而可怖,神色間有著陰鷙與狠厲。

關磨自是知道大事不好,他早已預料到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只是想不到黃胥竟翻臉得如此之快。

關磨側步挪移,旋身一腳,將一旁一張熝蚪且翁呦蚰牆痼竿踝��

剎那間,數十個法陣被引動,穹頂之上,那一抹抹煙霞曦輝,倏然激降。虛空之中,諸多兵刃寶器顯形,強橫無匹的元威瞬間將兩人籠罩。

關磨嘴角微翹:“前輩,魚死網破,怕是不太好吧,快快祭出你的保命之物吧。”

黃胥面龐扭曲,陰冷地目光中,殺意騰騰,他七竅生煙,只想將關磨生吞活剝:“我早知你這小子奸猾詭詐,卻還是低估了你。”

關磨面帶輕笑:“我雙手被綁,你境界又遠超於我,你個棺材板究竟在怕些什麼?莫不是農耕的時候,把糞水都灌入顱宇之中了?”

黃胥身為九曦村一村之長,地位尊崇,是德高望重的耆老,現下卻被關磨出言羞辱,心中氣憤可想而知。

關磨在花果山呆了十數日,譏誚攻訐之能倒是拔高許多。哂罵之後,胸中積鬱之氣,舒散不少。

穹頂之下,兩片湛藍光芒交織碰撞,驟然降下一道閃電,化作龍形,將虛空裂開一縷縷黑氣,怒吟滔天。

黃胥只覺盤冠之上的元魄,凝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