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廝打扮的人,出來說道:“這位爺,五樓九號雅間有請,說是取貨人。”

壯碩男子大步流星地進入樓宇,直指五樓。

九號雅間,門牌上刻著“幽曇”二字,男子剛一到門外,門便緩緩開啟,“進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傳出,帶著三分慵懶,三分輕佻,三分頤指氣使。

幽曇雅間內奢華無比,桌椅皆由雪榆木雕琢而成,壁上雕繪有九龍圖,名貴藥材混合製成的香薰散發縷縷赤紅色的煙霧,讓整個屋子一片氤氳。

魁梧男子一步踏進幽曇雅間,巨大的力量讓座椅上半躺著的女子一震。女子腳邊跪伏著一個渾身**的青發男子,女子蓮藕般的**正搭在男子背上。

“我道為何讓我在樓下等待,原來是在行苟且之事。”男子冷漠地出言譏諷,對著那轉過頭看他的青發男子投以鄙夷的目光。

青發男子怒從心起,這本就是他的逆鱗,被一女子恣意玩弄,卻不能反抗,已是極度羞恥之事,如今被一個陌生人攻訐,他壓抑已久的怨恨亟待宣洩。

座上的女子玉足輕點,青發男子按捺住自己的殺意,不敢輕舉妄動,作為奴僕,他的生死皆在女子的一念之間。

女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對著那壯碩之人說道:“一切可否順利?”

男子將肩上扛著的麻袋隨手丟在地上,沉默不語。

那青發男子見狀,立時盛氣凌人地斥責道:“我主人問你話,你個莽憨之人怎不回話!”言罷,揚起下巴,挑釁地看著男子。

獄卒一笑,沉悶的嗤笑聲從獸紋胄中發出,“柳家主,我唐某在樓下等候你多時,已是給足了你面子,不想你的一條狗,也能衝我亂吠。”

柳傾月笑靨如花,指尖冒出一簇幽藍的火焰,旋繞著攀上地上趴伏著的青發男子,男子一聲慘叫卡在喉嚨,滿臉不解,來不及喝問,便化為灰燼。

“唐虯大哥,你好生見外,若不是小女子我為了將房間收拾一番,讓你心中愉悅,定然不會讓你在外等候,此事我做得欠妥。”柳傾月略帶歉意地說道。

唐虯兩隻虎目裸露在外,定定看著柳傾月,心中鄙夷,“蛇蠍之人,也不知修的是何種採補之術,竟將一個衍靈境的人物榨得連開玄境都不如。”

“應是沒有紕漏,堡主並未發現,你佈下的九段‘玄秘’之陣,普天之下,能破除的人少之又少。”唐虯說道。

他手腕一翻,一杆長矛出現,挑開麻袋,露出了蜷曲著的關磨,一絲不掛。

“要將大羅凡體隱藏得這般密不透風,也唯有‘玄秘之陣’,當初與你合作,倒也是正確之舉。”唐虯收起長矛。

柳傾月微笑:“好歹我們師出同門,況且,若不是因為當初我們一同迷失於石麓山脈,得知了那件‘秘辛’,恐怕你更願意獨享這份瑰寶吧?”

唐虯不置可否,追憶過往,一切因緣際會,當時看來太過不真實,似是一步步安排規劃過後的樣貌。但如今,有著這樣的際遇與時機,自然要緊緊把握。

房中一個木几上,一盆紫樰吸納著香氣,褐色的枝幹上浮現起粉紅色的斑點。柳傾月深吸了一口氣,輕佻地說道:“如今,這大羅凡體總算是到手了。”

唐虯拉過一張雪榆木椅坐下,沉重的甲冑差點將之壓塌,他手掌翻飛,一塊血肉出現在他掌中,看上去並不血腥,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反倒令人食指大動。

“石生肉?”柳傾月略帶訝異地問道。

唐虯取下獸紋胄,露出一張木訥呆滯的臉龐,稜角分明,帶著肅殺之意,他張嘴一口咬下,血色漿液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