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怎麼也睡不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臉上很涼,用手摸去,滿是淚痕,她也不知道怎麼什麼時候又落下淚來。

師姐,我一定會去救你,你一定會沒事兒,因為她們得不到那把金鑲玉的鑰匙,就絕對不會動你。

心中默默叨唸著,洛怡菲翻身起來,抱著被子坐著,窗外,滿地清輝。

披著衣裳,推開門,透骨的夜風,讓洛怡菲打了個激靈,很久沒有晝伏夜出了,自從來到圖蘇城以後,她就沒有再偷過一文錢,飢一頓飽一頓地過日子,果真難捱得狠,但是她一心想找澹臺玄,如果讓澹臺玄知道自己是個偷兒,就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去救師姐了。

有些事情,不是說說大話就可以解決,在江湖中流浪久了,洛怡菲深知憑著自己的那點功夫,別說去救師姐林雪若,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她才冒著風險四處招搖,如今忽然變成了玄天宗的弟子,洛怡菲的心反而空落起來,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事情讓自己平靜一些。

去祠堂吧。

洛怡菲想起了玄天祠,裡邊有玄天宗的歷代祖師爺的靈位,自己以前迫於生計,曾經偷竊誘騙,應該像祖師爺懺悔請罪,她想到這裡,把衣服穿好了,悄然走向玄天祠。

月光寒涼,洛怡菲邊走邊呵著手,快到了玄天祠的時候,卻聽到那邊有動靜,她立時站住了,靠在一顆松樹後邊探下頭。

一看之下,原來是葉知秋和雪,方才澹臺玄帶著她拜見過了,也沒有隱瞞她這兩個人的身份。

葉知秋拿著一根樹枝,在指導雪練習劍法,雪手裡握著長劍,劍光舞動時,流霜積雪,可是連洛怡菲都感覺到,雪有些心不在焉,那些招式力道都不到位。

洛怡菲心裡哼了一聲,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樣的高手老爹教你武功,多好的機會,你還不好好練,真是欠揍,如果有這樣的高手肯傳授我武功的話,我都樂得連晚上都睡不著覺。

嘭地一聲,把洛怡菲嚇了一跳,收回了紛亂的心思,再看過去,果然是葉知秋髮了脾氣,一腳踢在雪的腿上,雪站立不穩,跪在地上。

葉知秋微皺眉頭,厲聲呵斥:“你在想什麼?連下盤也如此不穩,為什麼不專心練功?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在江湖中立足,怎麼為你娘報仇?”

雪沒有起來,就跪在那裡,倔強地眼光看著自己的手中的長劍,劍的寒氣折射在眼眸中。

葉知秋嘆口氣:“好了,起來,我們繼續練。”

雪不動,冷冷地:“不練了,我想我娘。”

葉知秋臉上微有怒色:“你娘已經睡下了,一會兒天亮請安,不就見到了嗎?武功也由得你說不練就不練?印別離就是這樣訓練你的?”

噹啷。

雪負氣地把長劍擲到一旁,低聲道:“我想我娘,你忘了嗎?除了你照顧了二十年的那個,還有一個照顧了我二十年的娘!”

寒汐露。

葉知秋心裡泛起陣陣痛楚,自從雪和他們住在這玄天祠,也盡心竭力地照顧著蕭念兒,可是他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寒汐露,不過雪從來不在蕭念兒面前提起,只是和葉知秋單獨相處的時候,雪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桀驁難馴又滿是敵意。

一絲冷笑浮上嘴角,雪目光冷漠:“怎麼?想起來了嗎?要不是我娘撫養我長大,你現在哪裡有機會在這裡對我吆五喝六……”

放肆。

葉知秋喝了一聲,雪的表情更冷漠:“我是放肆,忤逆不孝,你看不慣,打死我好了,這樣就可以讓我娘白費心機,你也不用覺得虧欠她什麼!”

啪。

葉知秋手中的樹枝抽打在雪的背上,喝道:“你在說是什麼?”

只抽打了一下,雪沒有什麼反應,冷漠地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