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的最後一步,就是海濤從大海米手裡,跪接祭祀大師法杖。

就是在這時候,從空中傳下來一個聲音:“慢著。”

這聲音不大,但是卻十分的清晰。好像是從身邊發出的,卻是從上方空中傳下來的。

這祭祀大師法杖已經被海濤接到了手裡了,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但是,一股說不清楚的力量,卻硬生生的讓祭祀大師法杖回到了大海米手裡,而海濤也不得不站起身來,立於一旁。

海興也就是東海野魔從空中降下了身子,站立到了儀式的現場。

東海野魔讓大海米看到了少年時代的海興,年輕俊秀的容貌與身形,實在是風度翩翩呀。

大海米驚詫於海興返回到了少年時代,知道東海野魔已現身了。也知道現在不是與他撕破臉的時候,而是要穩住他。

隨即溫和的說道:“海興,兩年了,你讓我找得好苦呀。你去哪裡了呢?”

東海野魔:“海米大師,海興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現在我是東海野魔。”

大海米依然保持著剋制,溫和的說道:“不管你是叫海興,還是一身兩名,另有名字東海野魔,但這五彩宮,還有你的兄弟們,總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了,大家還是一家人。”

東海野魔:“海米大師,我東海野魔是海魔族的,沒法與一起生活了三十年的兄弟們再是一家人了,不得不與過去劃清界限。就讓我最後叫你一聲師父吧。”

隨即跪下叩了一個頭,叫了一聲:“師父。”

大海米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想法:“我們有緣度過了三十年的歲月,我如今也做不得你師父了,你的大禮我也無法消受,也請你受我一拜,求大神放過災難深重的魅牛族。”

說完,大海米將法杖放在地上,非常認真的跪了下去,虔誠的向著東海野魔叩了個頭。

在場的人們,包括海潮、海濤及幾個長老們,雖然他們心裡不服氣,但大多數都明白大海米的意思。

海潮上前施禮,說道:“野魔大神,我魅牛族人一向和平善良,還請大神多予同情族人們的苦難,不與凡人一般見識。”

海濤上前施禮,說道:“野魔大神,您知道,不管誰接任祭祀大師,這五彩祭祀宮也是本族的凡人瑣事,不知道您有什麼見解,多多指導。”

東海野魔明白了,自己再怎麼也是他們眼裡的天神。說白了,天神至高無上,就算是海魔族的,也不能與凡人一般見識。

如今,海靈天魔讓自己成為這小小祭祀宮的宮主,本來就是凡人凡骨幹的事,一個天神如何好意思做這樣的事情呢。

至於說找到那個寒靈花,拿到珠子,其實也與他們這些人沒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如果一定要與他們過不去,殺光他們所有人,得到了五彩宮的宮主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是殺了米哈島所有的人,也不算什麼,佔領米哈島為什麼一定要由我來殺人,海靈天魔自己不也是一樣可以呢,還要那麼多軍隊進攻做什麼。

一句話,這些都不是我東海野魔應該做的事情。這五彩宮祭祀大師的事,有什麼意思,還是算了吧。

————

在海興曾經居住過的那間五彩宮的小屋子裡,東海野魔待在裡面內心感慨。三百多年過去了,自己度過了又一個階段的劫難,魔功應該再上一個臺階,實實在在的海魔族天魔,來自大海深處的魔魂再一次重生。

但是,是誰讓我在那塊彩色的大石頭裡難受的憋屈了三百年?又是誰不給我好臉色看?

想到這些,東海野魔的魔性隨之爆漲。

從這間小屋子裡,外益的魔性讓整個五彩宮和五彩山上,藍黑色的雲霧低垂,鳥獸驚恐的飛走,海面卻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