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雕像,自己的渺小和無助被赤裸裸地襯托著。

他忽然感覺有點反感。

“西弗勒斯,你不帶她來嗎?”麥格教授試探性地看著他。

“她的狀態不太好。”斯內普將眼神從冰雕上移開。

“我們都在找辦法,但你也應該帶她出來走走。”

“正是因為她出來之後在離開我的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我不能再讓她冒險了。”斯內普固執的說。

麥格教授心疼地看著他,更心疼那個沒見到的人。

“我的想法,當然是我的想法,不管未來發生什麼,當下也得讓她好好享受生活,而且,她出來走走,對她的恢復可能也會有好處。”

“她現在很安全。”

“當然,她很安全,在你禁錮的範圍內,如果她像以前,她會喜歡這種以愛的名義被豢養的環境嗎?”

“但她現在經常稀裡糊塗的!”斯內普忽然煩躁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轉向麥格教授,“抱歉,米勒娃,我太失態了。”

“沒關係,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很理解他的心情,想到他曾經受到的誤解和委屈,本以為他以後的日子會更幸福,但又遇到這種事,她感覺鼻子一酸,“誰都覺得這不公平。”

“我會考慮的。”斯內普看著施普勞特教授將一捧巨大的花朵移到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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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清在一連串記憶的衝擊下醒來,她感覺頭部鈍痛,夢中,她掉到無邊無際的深海,然後彷彿溺水一般喘不過氣,等她掙扎著喘出一口氣的時候,她從床上猛地彈坐起身,從頭到腳,都被汗水浸透。

她晃晃頭,發生在惡靈之地的記憶霎時間衝擊著自己的頭腦。

她努力將這些記憶從大腦中排除,但越是迴避,那些細節越清晰,她身體一晃,徑直從床上摔倒在地,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感到渾身無力,像被施了咒一般,周身傳來冰冷的觸感,她藉著窗戶透進的月光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羅斯在樓下聽到聲音,快速跑到房間,它鑽到顧雲清的懷裡,綠色的眼睛盯著她眨巴幾下,然後用頭拼命拱著她的下巴,顧雲清被清晰的觸感帶回現實,她抱著羅斯,縮排牆角喘著粗氣。

“你是真的嗎?羅斯。”她感受著羅斯身上的皮毛的觸感,回想著丈夫曾經教給她如何區分現實和幻境的細節,但混沌的大腦讓她每次都不確定自己的判斷。

房門被開啟,斯內普看到縮在牆角的人,心頭猛地一緊,他將手上的玫瑰花放在床尾,快速走上前。

“發生了什麼?”他將羅斯從顧雲清懷裡抱走,然後將對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手上溼漉漉的衣服讓他胡亂猜想之前發生的事。

“西弗,我做噩夢了,我總是分不清你們到底是真的還是他們給我營造的幻境。”顧雲清對的眼神沒了之前的懵懂,變成他之前認識的樣子。

斯內普心中欣喜和擔憂並存。

“我是真的。”他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安撫著。

顧雲清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溫度,抓緊床上的被褥。

第二天,他將艾琳和兩個孩子帶過來,他聽從了麥格的建議。

顧雲清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精神也好了很多,她上前擁抱著他們,本想抱起一個,但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蹲下身,憐愛地撫摸著他們的臉頰。

“你長得越來越像爸爸了。”看著巴克臉上的輪廓逐漸硬朗,頗有幾分幼年時丈夫的樣子。

艾琳將帶來的蛋糕和一些吃的遞給兒子,看著顧雲清虛弱的樣子,心裡一陣心疼,她將披肩披在她身上,提醒她彆著涼,看著兩個孩子在她身邊快樂地轉著,她終於忍不住了,藉口到廚房收拾東西,然後揹著他們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