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飯,確實有些可疑。

一晨指著大門處,問道,“您這邊有備用鑰匙嗎?開這個房門的?”

管家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備用房門牌,猶豫了一下,道“有是有的,只是沒有經過客人的同意,我們服務部也不敢貿然開門,已經向上級請示過了,但上級還沒有給予回覆。”

一晨心下了然,她點了點頭。

這是服務人員的基本職責,未經允許不可擅自進入客人的房間,她能理解。

只是現在,深一群沒有接電話,敲門也沒有任何反應,為了客人的安全,必要的時候,自然是要打破這規則的,只是暫時不能由他們來做。

想罷,一晨接過管家手裡的房牌,她緩緩走到大門前,先是高聲呼叫深一群的名字,後又按了按房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見遲遲沒有反應,她不再猶豫,迅速刷卡,推門而入。

屋內是一片長久的安靜。

大廳裡依舊跟昨天她來時一樣,乾淨整潔。

管家不敢越職,他牢牢地跟在陳一晨身後,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朝著深一群的房間走去。

深一群的臥室在二樓主臥處。

房內寬敞明亮,整個房間以黑白灰為主色調,搭配原木色傢俱和綠竹植被,風格倒是和竹林舍這個名字相得益彰。

室內設又專門的衛浴和一步式衣櫥,靠近露臺的位置還建有一個小型吧檯和儲酒櫃。床是放置於最中間靠牆的位置,牆上還掛著一副中國風的版畫。

一晨昨天跟著深一群一起來過,自然知道地點。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朝裡探頭望了望。

跟昨天的乾淨整潔相比,今天的臥室簡直讓一晨大為震驚。

床上床下堆疊的全是衣服,厚的薄的,什麼都有;鞋子、浴巾、一些私人用品被翻得亂七八糟……

床頭櫃上的有線電話,接聽線被拔掉了,聽筒則掉落在地毯上,怪不得管家打了好幾通,還是顯示佔線……

“看到深先生了嗎?”

跟在身後的管家小聲詢問。

一晨將目光放到床上,果然,深一群還在床上睡覺。

厚厚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個小小的鼓包。

她嘆了口氣,慢條斯理道,“還睡著呢,可能之前工作太過辛苦了,今天才這樣瘋狂地補眠。”

說著,一晨將房門牌還給管家,抱著裝有浴袍的袋子,轉身準備離開。

浴袍肯定是要當著主人的面還的,等深一群醒來,她再過來吧。

只是她剛離開不過三兩步。

管家忽然叫住了她,“不對呀,陳小姐——”

“怎麼了?”一晨好奇地回過頭。

管家指著床上的男人道,“深先生不像是在補覺,倒像是——生病了,您看,被子上還堆疊了不少的衣物……”

“生病了?”一晨有些疑惑。

她緩緩地走上前去,只見深一群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他呼吸急促,面部潮紅,臉上溼漉漉的,不知是汗水還是什麼,整個人似乎介於半睡半醒之間,嘴裡還不住地喊著,“冷…我好冷……好冷,冷……”

一晨下意識地用手碰了碰他的額頭,一股灼熱的體感從她的手心傳來。

“他——他好像發燒了……”

一晨驚愕地望向管家,“現在,咱們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