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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了?”
聶滄溟怔了下,收起臉上猶豫,搖頭笑著:“別要吵醒碔砆,咱們前頭談去。”語畢,與他共同離開庭院。
“哎……”什麼吵醒?她壓根未睡,他們的所言所行,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書房內,譚碔砆微惱地張開黑眸,撫上朱唇。唇上有花瓣,但隔著它依舊能感覺他唇上餘溫及氣味,不難聞,甚至她已習慣了這樣的味道。
她傭懶地爬起,撩起垂下的長髮,伸舌咬進花瓣吞下,喃道:
“是第幾次了呢?他分明早就發現我是女兒身了,才會這樣待我,可惡。”
她隻手託額,半倚半坐在屏榻上,束起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她沉思不語半晌,瞧見幾上殘餘點心,直覺再捧回懷裡細嚼慢嚥。
“真惱!他不是會胡亂毀人名節的人,他敢逾矩,表示他心裡已有打算。”她又不笨,自然猜由他的打算是什麼,只是氣他的自以為是。“他的條件好,但也不表示我就會看上他啊,對我毛手毛腳,欺我不敢言語嗎?這男人,真是自大得緊。”
她抱怨,心知這只是遷怒之辭,她最氣的是他早看破她的性別。明明她行止得宜,怎會看穿?
她不愛攬鏡自照,並不表示她不知自己年紀愈長,容貌愈顯女性。一般美麗的少年一旦過了責春時期,便開始具有男相之貌,唯獨她,愈來愈有成熟的美豔,翰林院新來的進士往往看她看到發了呆,但並無人看穿她的女兒身。就是這點讓她的自尊難以忍受!
“究竟是怎麼看出的呢?”她自信滿滿自己絕無破綻,他是如何看破?
不知不覺盤子空了,她又發呆坐了一會兒,考慮要不要親身下地去拿吃的。吃飯皇帝大,任有天大難事,她也要先吃飽再說。
聽見外頭有聲,她微微側身往窗外瞧去,瞧見殷戒走進庭院梩。
殷戒雖名為義弟,但幾年下來,他似乎只願待在她身邊,意在守護她。她明白能引他出尚書府已是不易,他仍不願輕易相信別人。
她正要喊住他,仗著他聽她的話,要勞動他再去廚房拿一盤點心來,忽見拱門後小堇在窺視。
窺視什麼?她頗感有趣地賴在窗檻上。小堇也十五歲了,莫非喜歡上殷戒?
“不像不像,我眼皮活絡得很,有什麼事會從我眼下跑過,而我會輕忽的呢?”暫忘煩事,她感興趣地打量二人。“我也算看著小堇長大的,她的個性單純,立志要一生當大哥的護衛,心裡卻也想要大哥當爹,她不想嫁人、不想生子,她的眼神也無迷戀,戒兒終日戴著鐵面具,她怎會喜歡上他?”出尚書府之前,殷戒戴上鐵面具,盼今生再無人瞧見他陰柔過頭的容貌,是以聶府上下,甚至聶滄溟也未曾看過他的相貌。
哎,戴著也好,她不強迫他拿下,是因他尚有心結,不喜旁人看著他的臉。
“殷戒,你有空嗎?”小堇問道。十五歲的她談不上美麗,一見就如是練過式的女孩兒。
“我沒空。”
小堇早已習慣他冷淡的說話方式,鍥而不捨地說道:“我知道你要守在碔砆哥哥附近,但我聽爺提及他又在書房睡著了,現下就算是天塌了,地裂了,也驚不醒他,你不必擔心他。可願與我比劃二招?”
“我沒興趣。”
“你……跟我打兩招吧。”圓圓的臉有著渴望。“我知道你比我有天分,爺教你的功夫,你學得比我還快,你與我相互砌磋,增進功夫,不也很好?”
哎呀,原來小堇是為了學功夫,難怪會纏著殷戒不放。譚碔砆閒來無事,眨巴眨巴地望著他們,靜觀其變。
不是她無聊,而是她愛看周邊發生的事,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深覺新鮮有趣。反倒是翰林院愈來愈留不住她,整日反覆做著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