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拉動經濟發展的目的是為了推動地方社會向更高層次發展,是讓人過上一種更好的生活,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我們有些同志本末倒置,整天拿資料來說話,忽略了群體的感受,你們要是再保持這種想法,即使今天不發生這樣的事,明天,明年,也會發生,只一廂情願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治理一座城市,那麼他註定走不遠,遲早會被群眾所拋棄,這話是我林凡說的,站到哪我也這麼一句話。”林凡已經是出奇的憤怒了,“我們的宋局長是不是該有話說了?”林凡直接把矛頭指向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縣公安分局局長宋凱。

“林書記,關於這件事我請求對我進行處分,命令是我下的,縣公安分局也一直是由我在負責,發生這樣的事,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宋凱口中苦澀,他不經意地掃了陳衛東一眼,最後在畢祥雲的示意下,他站起來,承認了所有的錯誤。

“處分你還是簡單的,下這樣沒腦仁的命令,槍斃你十回都綽綽有餘。”林凡心中有氣,他曾多次在常委會上提醒讓一干常委對西南化工多留心,但落到實處的恐怕也只有宋凱,不過防不勝防,西南化工根本就沒把宋凱這個公安局長放在眼中,自顧自地忙他們所謂的增資五千億的三年計劃。

林凡的這一句話讓很多常委都鬆了一口氣,他們都聽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作為直接責任人的宋凱都能逃過一劫,其他干係不大的常委自然能高枕無憂了。

“這次不僅你要接受處分,我、畢縣長,還有在座的常委都要接受處分,都各自給我回去反省去。”林凡看著這群表情放鬆的常委,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的洩氣,說到底,沒有幾個人把他的話聽進去。

“老畢,你說我們一直追尋的那種政清民和的局面到底會不會來到?”回到辦公室,林凡愣愣地看著那盆茁壯成長的雨竹發呆,雨竹那綠油油的枝葉在斜陽下抖擻著軀幹,似乎想要極快地送走這個黑夜,迎接第二天的黎明。

“林凡,不要多想了,其實你早就應該明白,這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追求的不一定是他們所希望的,你有你的夢想,有你的理念,就該趁著年輕去試一試,試著去影響其他人,試著去找志同道合的人,這就是藍本的力量,無論成功與否,至少在某天你身居高位的時候不會後悔。”畢祥雲看著林凡的背影有些發呆,這是一個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人物,也許十年後他就該爬到自己終生都難以企及的位置。

可以說畢祥雲是和林凡交流最多的一個人,無論是當初的秦長生、王林,還是後來的李定秋、白巖宏,他們都只是對林凡這個人很欣賞,對他所做的事很贊同,至於林凡的某些思想,他們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唯獨畢祥雲,他是看著林凡的那些理念成型的人,而且一直全力支援林凡的工作,無論是當初陳衛東把控常委會,還是後來省委、市委刁難,他都第一個站在林凡身邊。

“太少了,太少了。”林凡搖了搖頭,其實林凡的某些執政理念更偏向於中庸之道,既不傳統也不張揚,但偏偏這種中庸之道在國內這種政治環境中受到各方刁難,其實在國內,政治理念無非分為三種,一種以京都為首,皇城腳下,他們自然向中央看齊,這類人主要以家族勢力為主,一種以東部沿海強省的大佬們為主,這些地方一直處於開放狀態,國內文明與西方思潮相互碰撞交融,以極其誇張的姿態昭顯著他們的國際化程序,其中就有一部分人是家族勢力裡面的年輕後輩,他們飽受西方思想的薰陶,銳意改革,最後一種像是謝正國、王林這樣的人,他們和國內幾大政治勢力都能牽扯上關係,他們夾雜在西方政治思潮與東方文明之間,苦苦尋找著屬於自己的路。

畢祥雲沉默不語,他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對於國內的這些政治勢力之間的翻雲覆雨沒有深究過,他只能以自己的真實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