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也僅僅如此,若真是讓她害藍甯,她說不定還要猶豫。

藍甯很聰明,但同樣可愛、貼心。小孩子家,能這般知曉人情冷暖的可不多,好歹也有數月下來,她怎能對她沒一點兒憐惜之意?

又不是那鐵石心腸的毒婦!

看主子的意思,只是覺著這小娃有意思,並無加害之意。而藍甯,看起來也不會對藍家有什麼助力,到底只是一個庶女,最多也就是聯姻只用,自然無可無不可。想到這裡,細娘心中大定,卻仍是不承認:“姑娘多慮了,奴婢不過是個乳孃,還請姑娘安心。”

就是乳孃才可怕啊!

藍甯在心底暗歎一聲,耳邊傳來淺淺的腳步聲,也不願與她多說,便道:“你起來吧,一會叫如珠如寶瞧見了可不好。”

細娘舒了口氣,謝過便站了起來,還以為過關了。問了藍甯可是要睡了,見她搖頭,便替她墊了軟墊在身後,又拿了本前日裡沒看完的書冊與她。

倒是個用的很順手的,只是這忠心不得,再順手也沒用。

藍甯靜靜翻書,不一會便傳來敲門聲,是如珠的聲音:“姑娘,奴婢們回來了。”

“進來吧。”她其實此刻也並不真的看得下去,不過是不想多說罷了。便放下書冊在膝頭,應了聲。

如珠拉著如寶進來,雖是拿胭脂遮了,卻還是透出哭過的痕跡,藍甯不禁怪道:“如珠姐姐,乃罵她甚,咱又沒怪如寶姐姐。”

如珠淺淺笑著,甚是溫和守禮:“奴婢知道姑娘寬厚,但她這嘴實在不好。今兒犯在姑娘這兒自然無事,若是叫別人捉了錯處……”說著,似又想起了什麼,立時閉口不言。

藍甯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又帶了幾分暗色,微微垂下眼瞼:“是咱護不得你們……”

如寶聽她說的這樣自責,更是難過,竟然倉皇的跪下了,淚珠兒噠噠的往下掉:“姑娘,都是奴婢蠢笨,讓姑娘難受了,姑娘罰奴婢吧!”

“傻孩子……”藍甯說的順口,卻忘了自己還是個小奶娃,如珠細娘的臉上多有古怪,卻並不敢笑出來,死死忍著,又聽她到:“起來吧,咱不怪你!不過你姐姐說的對,做事應三思而後行,說話也應多想想才開口。多說多錯,可記得了?”

如寶並未聽出先前有什麼不妥,直覺陣陣暖流過心尖,好似被親孃安慰了似的妥帖,傻乎乎的露出個笑臉:“奴婢知道了。”

“起來吧,莫要動不動就跪下了,感情你家膝蓋不會疼?”白她一眼,藍甯開著玩笑。

這下幾人再也忍不住,通通大笑出聲,就連細娘亦是笑得肚子疼。院中灑掃的小丫頭聽著陣陣歡笑,心下羨慕不已,更是努力打掃起來。

咱也要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多好說話啊!

第二日,不知王氏從哪兒得了訊息,忽然送了賞過來給細娘並兩個大丫鬟,只說照顧六姑娘得力,每人賞了紋銀五兩,叫小丫頭和婆子們羨慕不已。雖不是什麼大財,卻喜得兩個小姑娘笑逐顏開,叫藍甯暗道這個嫡母會做人。

當然,其他人的賞賜也陸陸續續的有人送來,只是少些,但究竟是真金白銀,哪有不歡喜的?

於是,藍甯的小院中一派歡天喜地,叫就在隔壁院的兩個姐姐與她們各自的姨娘聽紅了眼,看落了淚。

親爹偏心就算了,竟連嫡母也偏心!

她藍甯是多長了隻眼睛還是多了條腿兒?

沒幾日,兩個姨娘的小院裡摔了許多杯碟茶盞,卻不見有人關心詢問。即便替換,也是拿了舊的充數,便也不再鬧了。

藍甯只做不知,日日當她的藥罐子,日日讀她的書冊,待到散書看完,竟是慢慢看起四書五經來。

藍正傑閒來坐坐,便將累積了許久的問題一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