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那還是算了。姜家雖然不好,大體上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但魏家我卻完全一無所知,我為什麼要離開熟悉的環境,去跟陌生人生活在一起?”

曹玦明無言以對。他對魏紅綃的背景根本就毫不瞭解,編謊話很容易,但被拆穿就更容易了,這叫他怎麼說呢?把自己家的情況擺出來,又隨時都有可能穿幫。他已經有些黔驢技窮了。

他咬咬牙:“不管怎麼說……清河不是久留之地,妹妹還是跟我離開吧,姜家不管你,還有魏家呢,魏家不管你,還有我們曹家!”

青雲困惑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曹大哥,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姜家我的都不指望了,更何況是魏家和曹家?我誰都不記得,誰都不認得,這三家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我已經生活得很好了,不想離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多說。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門去了,今兒跟人約好了要看鋪子的。”說罷回屋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丟下曹玦明一人在院中獨自發呆。

過了沒多久,大門吱呀一聲,麥冬走了進來,眉間帶著忿忿之色:“少爺,那丫頭既然說不聽,不如咱們來硬的吧!她一個小姑娘,不是我們的對手!”

曹玦明猛地抬頭瞪了他一眼,麥冬驚訝地退後一步:“少爺?”

“不要再說這種蠢話!”曹玦明從牙縫裡擠出陰森森的聲音,“我要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忘掉的東西!即便強行將她帶走,她不能想起從前的事,或是想起了卻不願跟我們說實話,那都是無用的!”

麥冬臉色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是我錯了,對不住,少爺。”又面帶憂色地問:“眼下我們該怎麼辦呢?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

曹玦明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冷靜:“我今日太過急躁了,不但讓她生出疑心,還讓她不耐煩了,我必須想個法子挽回,否則……日後她即使想起從前之事,也不會對我推心置腹的。”

麥冬問:“少爺打算怎麼辦?”

曹玦明無奈地笑了笑,眼中有著掩不掉的黯然:“她不肯走,我只好留下了,一直守著她,守到她想起過去的那一天……”

跟曹玦明的鬱郁不同,青雲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因為她接二連三地遇上了好事。先是剩下的兩間小鋪子,全都以相當不錯的價錢租了出去,又有一位客戶聞訊前來,向她租了一座小宅;接著,馬大嬸那邊找到了一個年輕的寡婦做幫工,已經定下了四樣糕點,打算擇吉日開張了;然後,劉謝那邊也傳來了好訊息,周康特地派他下鄉去催糧,那可是個肥差!

原來是劉謝那座主簿宅子,起先是蔣盧兩位先生也要借住,周康不願意,劉謝主動讓出了;但接著盧先生卻又向劉謝露了口風,說只是借住幾個月,等在外頭找到更好的了,就把宅子還給他,劉謝以為只要等些時日就能搬新家了,可週康反而遲遲沒有點頭;如今情況又有了變化,周康主動出面向他賠禮,表示可能要借用主簿宅子兩三年,讓兩個慕僚和小廝們住,這就意味著劉謝沒有了公家分的房子,做為補償,他可以在吏舍多分一間屋,並且在今後三年的秋糧入庫工作中,都佔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無論是因公前往各鄉各村催糧,還是在各鄉各村的人送糧入庫時主持登記入賬的工作,都意味著光明正大的金錢賄賂與豐盛的酒菜招待,這些好處是沒有人會告發的,收錢也收得心安理得,如果有人不收,反而會被鄉民們誤會他要給他們穿小鞋。劉謝在縣衙做了十年小吏,早已熟知這些規則,從前他沒能輪上這等好差,只能在私下暗暗嘆息,如今得縣太爺欽點,擔負起重責大任,叫他怎能不興奮?

只要不出差錯,他今年秋天至少能收入百兩以上,想要置辦點新傢俱,是絕對沒問題的!劉謝還想起了乾女兒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