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而走神的額娘居然就這樣呆呆地張開嘴,任由著大哥餵食而不自知,弘芝四兄弟都低頭捂住了眼睛,大哥,那是額娘,不是你家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子,你這行徑,太惡劣了吧。

玉兒在喝了幾口茶後回過神來,看著大兒子站在身前,手上還端著茶盞,玉兒眨了眨眼:什麼情況?

弘普平素沒什麼表情的臉此時顯得很溫情:“額娘,吃點心時要喝點兒茶。”

“哦。”

玉兒乖乖地就著兒子的手又喝了兩口茶,弘普不著痕跡地回頭給了四個兄弟一個警告的眼神後,若無其事坐回自己的椅子:“額娘,郭絡羅氏已被休回家了。”

玉兒嘆口氣:“你們八堂叔沒幫著求求情?畢竟也是他相伴二十幾年的結髮之妻。”若八阿哥真要留下郭絡羅氏,應該是可以辦到的吧。

弘芝唇畔漫上一絲道不清意味的笑容:“郭絡羅氏身畔的婢女去找八堂叔,請他為郭絡羅氏在皇帝面前求求情,八堂叔說‘我乃大丈夫,豈可為一女子而低頭’。”

玉兒聽著這話,皺了皺眉:“這個女子與他結髮,費盡心機替他謀劃,為他聯絡親貴,做了許多女子都做不到的事,二十幾載榮辱患難與共,便為其低一回頭又如何。”

老八,到底是愛郭絡羅氏還是不愛?

若說不愛,他放縱她在府內為所欲為,若愛,卻不曾在新帝面前為妻子求過一次情,他難道不知一個女子被休後的下場?這個時代注重喪葬身後事,被休後,代表著郭絡羅氏再與他八爺無關,人都說生同寢,死同穴,這不是這個時代夫妻之情的最直接體現嗎?怎麼老八居然就這樣由著妻子被休?

休棄,這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否定,老八,居然就這樣放任了,還寫了休書。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郭絡羅氏怎麼著說也算替老八付出良多吧,老八在老九被責時不曾有什麼舉動,如今,妻子被攆居然也無舉措,是為什麼?

弘英靠在椅背上,懶洋洋道:“額娘,八堂叔的庶妃吶喇氏,八堂叔少年時的寵妾周氏,全都死在郭絡羅氏手上,咱們讓吶喇氏的婢女舉了證,八堂叔若還要護著郭絡羅氏,便把吶喇家得罪死了。再則,八堂叔身為親王,總不能落一個縱妻害命的名頭的。”

十五歲的弘吉瞪大了與玉兒相似的鳳眼,介面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郭絡羅氏現在上了年紀了,加之這樣被暴出的種種惡跡,八堂叔便不要她了,作為一個棄子,一件穿舊了被扔的衣服,郭絡羅氏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了,額娘,您別可憐她,她造謠往您頭上潑汙水,說你是妖女,她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女人如衣服?玉兒狠瞪了弘吉一眼,你額娘我就是個女人,臭小子。

弘寶看額娘瞪他四哥,以為自家額孃的心又軟了,趕緊介面道:“郭絡羅氏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純屬活該,額娘,您睡覺那段日子,她也沒停了折騰,若不是汗瑪法警告她,還不知道她怎麼中傷呢。”

玉兒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她早就放棄打壓我了,原來,她一直沒消停呢?”

弘寶因為多年病痛養成了習慣,即使如今全調養好了,仍習慣性地細聲輕語:“大哥說這些煩心的事兒,就不告訴您了,等到什麼時候報了仇再和您說,以免您鬱氣集聚心肺,氣壞了身子。”

玉兒心裡又甜又暖,衝弘普招招手,弘普起身走到額娘跟前,彎下腰。

玉兒捧著大兒子的臉,“普兒好乖。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 記住哦!”

弘芝四兄弟看著自家大哥在額娘跟前乖巧的模樣,一個個又羨慕又覺可氣,大哥哪裡乖了,明明他們比大哥乖多了,額娘偏心。

見不得額娘只疼大哥一人,弘英坐直身體,嚴正宣告道:“額娘,英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