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輕呼口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坐在法喀身邊與他敘話。

十阿哥在法喀府裡甥舅相見歡,八阿哥府裡,剛隨皇帝出巡回京的八阿哥聽了九阿哥說起十阿哥府當日生辰宴上的事兒,卻看著九阿哥一陣無語。

九阿哥心虛地轉開眼,“八哥,阿靈阿做這事兒,弟弟可全不知道,全是他自作主張。”

八阿哥搖頭嘆道:“這不是把老十越推越遠?”-

九阿哥不以為然:“咱二十幾年的兄弟,哪有那般容易疏遠,八哥多慮了。”

八阿哥無奈:“日積月累的不滿,再深的情份,也會淡的。何況,這都插手到老十府裡了,這可是大忌。只怕,老十還以為是我們兄弟倆出的主意呢。”

九阿哥撓撓頭:“這次我們可真是一點兒沒插手的。”

八阿哥道:“可十弟會信嗎?”

九阿哥想了想,皺起眉:“應該會信吧。”

八阿哥搖頭:“你平日在他面前從不掩飾對伊拉哩氏的厭惡,這次,被陷害的卻正是她家的,你要十弟信你,難。”

九阿哥的眉毛立了起來:“我這個哥哥說的話,還抵不上一個女人?”

八阿哥嘆道:“這些年,你還沒看清?哪次事涉伊拉哩氏,十弟是向著你的?”

九阿哥低頭想了半天,抬頭時,已是滿臉慍怒,“十弟被那個女人哄得團團轉,這麼些年,還不清醒,著實可惱。”

八阿哥也不與他多爭辯,只道:“好在,那日伊拉哩氏鎮定,領了一大群貴婦人們同去探看情況,阿靈阿安排的後手沒施展開,若不然,真弄出啥大事兒,只怕會鬧到皇阿瑪跟前,那時,我們倆只怕也要吃掛落的,如今這般情形,倒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現在,不過是十弟他們甥舅倆鬧鬧彆扭,倒不是什麼大事兒,若是伊拉哩氏在十弟府上出了事兒,雅爾哈齊只怕要發瘋,上回為著弘芝弘英,他都敢對你下手,這次。為了伊拉哩氏,你說他會不敢殺上阿靈阿府去?”-

八阿哥嘆口氣,末了,又搖頭:“阿靈阿這些手段都落了下乘呀,便是要離間雅爾哈齊與十弟的關係,最妥當的,也莫過於因勢利導,像這般赤膊上陣,卻著實蠢笨。如今倒好,引得他們兩府起了疑心,以後便是要使手段,也難了。”

九阿哥端起茶,吹一口氣,看著杯中茶葉,“伊拉哩氏那女人慣會哄人的,要離間她家與老十府裡的關係,一點小事兒,卻不成的,必得是傷筋動骨的大事兒才能成的,雖說此次伊拉哩氏逃了過去,不過,阿靈阿到底是好意不是,可惜,安排得不夠妥當,只挑了個頭兒,後面的諸多手段全沒用上,八哥,你說若是成了,就把老十的心全拉回來,豈非好事?”

八阿哥想了想:“此次,她母女二人本身皆未受害,這才沒發作,九弟,你信不信,只要她二人中任一人出事兒,比如,那個死了的丫頭吃的點心吃到了惠容嘴裡,九弟,你信不信,不只阿靈阿府要被暴怒的雅爾哈齊殺一個來回,便是你我,也會被掃淨顏面甚至被皇阿瑪遷怒降罪的。

雅爾哈齊可不像咱們兄弟,他從不顧忌的,咱兄弟因為是皇子,須得以身作則,平日還擔心擔心御史彈賅,他卻是百無禁忌的,阿靈阿這次的手段,若被他知道,還不知會招得他怎麼報復呢。”

八阿哥靠回椅背,又苦笑著嘆口氣:“再說,便是把十弟的心全拉回來又怎樣?今時不同往日,皇阿瑪已不喜歡我了,此次領了我出巡,也只是不放心罷了,以後這樣的事兒,不能做了,便是與咱們走得近的大臣,你也勸著點兒,何苦去招一些沒必要的怨仇呢。”

九阿哥冷笑道:“阿靈阿估計是他自己著急了,這才聽了枕邊風出了昏招。”

☆、報復

八阿哥回府第一件事兒是見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