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濁氣都吐出來,又埋了進去,閉目再不抬頭了。

雅爾哈齊現在的嗅覺也已經很靈敏了,自然知道媳婦兒為什麼這樣的表現,緊了緊手臂,看看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弘暉,一時半會兒的,他應該睜不開眼吧?自己與媳婦兒這親近的樣子,他應該看不到,不過,弘暉還是個孩子,看到也無妨……

生氣慢慢滋養著內臟,弘暉外部的骨骼肌肉都沒什麼問題,就是內部器官全壞了,如同一棵從樹心壞了的大樹,樹壞了心,興許還能活,人的器官全壞了,就沒活頭了。

夫妻倆靠在一起坐了兩個時辰,姿式變了許多次,最後雅爾哈齊到底還是把媳婦兒放在腿上抱著,兩人才都覺得舒服了。看著玉兒牽著弘暉的手——除了這個,一切和平日一樣。

兩個時辰後,玉兒放開弘暉的手,“嗯,讓周嬤嬤來守兩個時辰,一會兒我再回來。”

弘暉的身體,一時也不能接受太多生氣,只能循序漸進。

雅爾哈齊放開媳婦兒,叫了周嬤嬤進來,玉兒吩咐了幾句,這才和雅爾哈齊走了出去。她得趁這空出來的時間陪陪幾個孩子。

小的雙胞胎智商發育和龍鳳胎當初差不多,現在已經能開口說話了,玉兒照著當初照料龍鳳胎的法子教育他們,其間,雅爾哈齊偶爾空了也會幫著念念。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有父親的影響,雙胞胎比龍鳳胎當初更活躍,性子更跳脫。

看看大兒子,玉兒不知該喜該愁,小小年紀,就一幅老成持重的模樣,這孩子讓人放心又擔心。

弘普看著額娘又喜又愁的表情:“額娘,兒子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嗎?”

玉兒傾身親親兒子的小臉兒:“普兒,學那麼多東西,你會不會太累?”

弘普搖頭:“兒子喜歡,額娘不是說,打小養成的習慣,就會根深蒂固嗎?兒子打小聽著額娘念吹笛弄簫,兒子喜歡,喜歡寫字,喜歡那些樂器。”

“兒子,其實,你可以和別的孩子一樣去玩兒泥巴,上樹掏小鳥,也能嘻笑玩鬧……”

弘普想了想:“額娘,你希望兒子那樣嗎?其實,兒子覺得小鳥泥巴一點兒也不好玩兒,而且,額娘,你說到玩兒泥巴的時候,臉都皺了。”

玉兒難道告訴兒子上次不小心看到有個下人的孩子撒尿和著泥巴玩兒?

“兒子,跟著你阿瑪習武苦不苦?”

弘普搖搖頭:“有額孃的藥呢,便是一時傷了痛了,額孃的藥一抹,晚上就能睡個好覺,額娘不是說只要睡好了覺,第二天就精神?兒子頭天再累,第二天也很精神。”

雙胞胎顯然不樂意額娘只和哥哥說話,跌跌撞撞走了過來,“額娘。”

玉兒摟著白胖圓嫩的兩顆包子,心軟得不行,親了親小臉兒,“怎麼不玩兒了?”

“阿瑪……”

玉兒看看一邊倒塌的積木,再看看轉開眼神的丈夫,他只有欺負兒子被抓了現行、心虛了才會不敢與自己的目光對視。

“阿瑪欺負你們了?”

兩顆包子一起點頭:“外(壞)!”

玉兒抿嘴笑:“你們要和阿瑪好好說,讓他別欺負兩個寶貝。”

兩顆包子想了想,一起手拉手走到雅爾哈齊面前:“阿瑪,七五!”

雅爾哈齊樂了:“好,阿瑪接著欺負。”

兩顆包子一起搖頭:“八,波,不欺負。”

雅爾哈齊有些遺憾,這孩子學說話太快,也不好玩兒。

“媳婦兒,這倆孩子說話都一樣,以後娶媳婦兒可咋辦?”

玉兒嗔道:“現在就想這個,你是不是想得太早了點兒?”

“不早,不早,也就十幾年的事兒。”

玉兒白他一眼:“惠容怎麼還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