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力氣和人說一陣兒話。第四天,弘暉的被子換了一床稍薄一點兒的。第五天,弘暉能下地在別人的扶持下走走。第七天,弘暉自己扶著東西站了起來,在屋內走了一盞茶時間。

這些天,每隔兩個時辰,玉兒就拉著弘暉的手給他渡生氣,其間,弘暉大部分時間在昏睡。晚上玉兒與雅爾哈齊一起陪著弘暉,玉兒一直保持著修煉,也一直靠在雅爾哈齊的懷裡。這七天,是弘暉新生的七天,也是玉兒與雅爾哈齊更加默契的七天。

雅爾哈齊從沒如此與妻子親近過,七天七夜,寸步不離,在這七天裡,他發現了更多妻子的小習慣小動作,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妻子了,可這七天,卻讓他知道,自己的媳婦兒然這樣能吃苦!整整七天,只要進了弘暉的房裡,玉兒就一直握著他的手,為了不驚著弘暉,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式,動也不動。雅爾哈齊當然知道,這有多麼的容易。

第八天晚上,天剛黑,四阿哥輕車簡從進了雅爾哈齊的莊子。進了大門,繞過影壁,進入庭院,穿過遊廊繞過外堂,透過垂花門進入內院。四阿哥抬頭便看到兒子站在門前……

兒子然有力氣站著了,兒子的臉色在燈下顯出一絲紅潤,八歲的兒子跪下磕頭:“兒子給阿瑪請安。”

四阿哥呆了一小會兒,捏了捏手裡的佛珠。

“起來吧。”

弘暉看著阿瑪的手,那手在微微地顫抖,想到昏睡前阿瑪額孃的擔憂傷心,到底年紀還小,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四阿哥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回頭看到他滿臉是淚,頓了頓,“男兒流血不流淚。”

雅爾哈齊走過來,一拍他的肩:“得了,你高興吧,哈哈,我也高興,你高興你倒是有個笑模樣呀,在自己兒子面前還端著,你這樣做父親累不累?”

四阿哥斜睨他一眼:“父親就應該像你一樣成天欺負兒子?”某一天,四阿哥撞到他推倒自己的兒子,還一邊嘿嘿地笑。

雅爾哈齊清咳一聲兒,“我那不是欺負,我那是鍛鍊孩子的承受能力,讓他們從小就懂得百折不撓。”

四阿哥懶得搭理他,回頭看看已擦乾淚的嫡子,“身子好了?”

弘暉抬著小臉衝著他阿瑪笑:“回阿瑪,小窩克說兒子現在已經脫離險境了。”

四阿哥發現病了一場,兒子倒彷彿長大一些了,說話行事然也長進了。以前,他在自己這個老子面前總有些兒膽怯,如今這膽氣壯了!

玉兒領著四個孩子出來跟四阿哥見禮,四阿哥發現,才七天,她倒瘦了好些,皺眉道:“怎麼瘦了這許多?”照顧兒子累的?那也瘦太多了吧?

弘暉看看笑眯眯的小窩克,嗡著鼻子:“小窩克和額其克這幾天,天天晚上守著兒子……”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看看玉兒,再看看雅爾哈齊,果然,雅爾哈齊這精神也不太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伸手重重拍了拍雅爾哈齊的肩。

玉兒道:“知道你擔心,讓你過來看看。”又回頭對弘暉道:“你這大病初癒,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先回房去吧,一會讓你阿瑪去看你。”

弘暉乖巧地跟著周嬤嬤退了出去。兩對雙胞胎也都跟著一起下去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喝著玉兒親手泡的茶,對雅爾哈齊道:“氣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只當多了個兒子。”

雅爾哈齊往椅子上一靠:“子侄,子侄,有什麼差別?”

四阿哥也不多說,拈了一塊兒小點心,一嚼,皺皺眉,不是玉兒做的。不過,想想這些天,她估計也沒功夫。

“京裡可有什麼事兒?”

四阿哥頓了頓:“沒什麼大事兒,只是……”看了看玉兒“……阿山大人被參了!”

玉兒抬頭:“我阿瑪沒做什麼欺君的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