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頭,殺他?皇帝否決了這個想法。

不免又想到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丫頭,或者真是有福吧,莊親王的繼室多少次暗害,然沒一次成功的。還次次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次更好,孕了個假胎,傷了身,估計還會嚇得堂兄以後都不敢去她屋了!皇帝也沒打算告訴堂兄實情,這藥畢竟是從太子手裡流出去的,這說起來,可不太好聽。

老四、老十、雅爾哈齊查不出來,估計就不會再查了吧?那個接生婆子怎麼就自殺了?如果只是接受了太子張揚事情真相的命令,她完全可以不用自殺,除非她還準備害了伊拉哩丫頭,是誰下的命令?索額圖,那木都魯氏?還是別的落井下石之人?那麼,是不是還有人知道太子的意圖!

“李德全,朕今兒御瀛臺紫光閣閱試武舉騎射技勇時,彷彿記得裡面有伊拉哩家的那個大孫子?你看見沒?”

“皇上,奴才這眼力,可不太好,而且,伊拉哩家的人,奴才就記得老爵爺,小格格,並阿山大人和叔瑫大人,別人,奴才可實在是不認得。”

皇帝放開捂在眼上的手,“朕這是昏了頭了。”

“皇上是累著了!皇上趕緊先歇了吧,這都快三更了,明兒又要早起。您可得多保重龍體啊。”

“保重什麼,不過是活著討人嫌!”皇帝的輕聲嘀咕嚇得李德全趴在地上。

“皇上,你的龍體那是關係著千千萬萬的生民,皇上,您今兒這是怎麼啦?”皇帝平日不是這樣的性子呀。

“李德全,你起來吧,朕就是發發牢騷,起來。”

李德全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聲勸慰道:“皇上,您記得伊拉哩夫人說的吧,她說,如果心情不好了,就想點兒高興的事兒;如果別人做錯了,不能生氣,因為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皇上,如果下面的奴才們做錯了,您打也好,罰也好,只別自己個兒氣著自己個兒。”

皇帝聽了李德全的話,笑道:“朕方才還想起那丫頭呢,你這又提起來了。”

李德全想,不就是因為你提起來伊拉哩家的大孫子奴才才想到小格格的嗎?

“皇上,你見著伊拉哩夫人獻給太后的壽禮了吧,別的金銀玉器壽麵壽桃的不說了,就那身兒衣裳,做得多好。”

皇帝想起太后拿著衣裳愛不釋手的樣子,樂道:“那丫頭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繡的,難為她剛出月子就獻上這樣誠心的壽禮。”

“依奴才看呀,肯定是從去年就開始準備的,這懷著胎不是不能動針線嗎?夫人這算下來可不就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必是上年剛送完壽禮,回去就開始做下年的了。”

皇帝笑道:“朕今年三月,也收到她做的衣裳鞋襪了,這麼說來,必是去年送完禮就開始動手了?”

“可不就是嘛,光看上面的刺繡,那花的功夫就少不了,那繡工,便是宮裡御用的也就那樣了。”

“那丫頭性子直是直點兒,不過,她家把她這德容言工可真都教得不錯。阿爾濟並他的夫人不也年年穿著她親手做的衣裳?”

“可不就是不錯嘛,奴才算了算,就算給身邊的親人每人準備一套,她這一年就剩不下多少空閒工夫了!”

皇帝樂呵呵道:“這麼說,她這是把朕和皇太后當成自己家的人了?嗯,有好的鞋墊子,她都沒忘了奉上來。那種紫色的,穿著舒服!”

“伊拉哩夫人並雅貝勒爺,那可真是隨時把皇上放在心上的,但凡做點兒好吃的,總惦著給您送一份兒,南巡是這樣,回了京,也是這樣。”

皇帝帶著笑意入睡了,李德全給他再掖掖被角,輕手輕腳下去了。

走到屋外,嘆了口氣,皇帝累呀,這有個好心情不容易,他們這些貼身太監,就得隨時準備著哄著他心情好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