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媳婦兒忙得差不多了,雅爾哈齊拉過一張椅子:“坐吧,他倆也不是外人。”

玉兒笑嘻嘻坐下,所以說,找個對自己好的老公比什麼都強。

四阿哥恨其不爭地看雅爾哈齊一眼,夫綱不振,全是他自找的。

綠櫻與綠菊二人抱著樂器不知是否該送上來。先前夫人說要彈琴,可這會兒看著沒閒工夫了。

十三阿哥眼尖,一下看到兩人手裡的樂器,衝著玉兒樂。

“你這備得挺全乎。”

回頭衝著兩綠招手。

綠櫻與綠菊行禮後把樂器擺好,十三阿哥拿起紫玉簫笑道:“當年,你一下子差點兒沒把皇阿瑪的乾清宮搬空了。”

玉兒不屑地叱了一聲,怎麼可能,皇帝還會缺幾件樂器?

四阿哥看著她的樣子就牙癢,“放在乾清宮的,都是皇阿瑪平日最喜歡的。可不是庫房裡的可比的。”

玉兒看看四阿哥,再看看雅爾哈齊,見他點點頭,玉兒想了想:“哦!”

四阿哥額頭上的筋跳了跳。就一個“哦”字?

看四阿哥的臉色有變黑的趨勢,雅爾哈齊趕緊給自己媳婦兒救場,“十三的琴素來不錯,請吧!”

十三阿哥看看琴,點點頭,起身坐到琴桌前,一按一拔,高古之音立時傳開,頓挫間,細膩的吟唱,絲絲入扣,空靈飄渺……

玉兒也不去侍候雅爾哈齊了,放鬆地靠在椅背上,規矩什麼的此時也松泛了……

雅爾哈齊看著媳婦兒,笑了笑,她喜歡,由著她吧。

四阿哥自然看到這夫妻二人的互動,腮幫子又緊了緊,乾脆轉開頭去,眼不見為淨,反正那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旁人也無需替他們操心。

一曲奏畢,十三阿哥放下手,長長吐了口氣,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笑著坐回桌邊拈了塊兒點心塞到嘴裡。看著玉兒享受的表情,忍不住樂。

“小堂嫂,你別隻顧著聽,我也多年沒聽到你吹笛弄簫了,我們來前兒你不是很有興致,還準備一個人彈不是?”

玉兒衝著十三阿哥翻個白眼:“堂嫂就堂嫂,怎麼還加個小。”

十三阿哥還沒接聲兒,四阿哥倒開了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這麼些年,有長大嗎?”

玉兒想起頭年他說自己沒長腦子,不忿道:“長了,腦子也長了。”

四阿哥嘴角翹了起來,十三阿哥“撲噗”笑出了聲,雅爾哈齊無奈地看看自己的傻媳婦兒,這不是明擺著自己承認自己沒長腦子?

玉兒看著三人的表情,有些懊惱,她作什麼這麼快回嘴,不搭理他就得了唄。

十三阿哥指指琴,示意玉兒她還有正事兒沒幹。玉兒瞪他一眼,哼道:“是堂嫂,不是小堂嫂。”這個很重要。

十三笑著咳一聲:“堂嫂!”

玉兒滿意了,從袖裡抽出白竹笛,想了想,放在一邊,坐到古箏前。

有點兒熟悉卻又與記憶中全不相同的箏音讓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曲子?

雅爾哈齊這些年,隔個三五天就能聽到媳婦兒彈琴弄簫,拔箏吹笛,很自在地端著一杯茶,笑著看一接觸樂器就心無旁篤的媳婦兒。

四阿哥與十三阿哥閉著眼:湖水長天一色、空闊無邊,傍晚時分,逆光下撒網的背影,拖網中歡跳的錦鱗,還有高亢的漁歌,無限歡樂的豐收喜悅……

四阿哥不得不承認,這丫頭人雖傻了點兒,這箏卻確實彈得不錯。

“聽著與《歸去來辭》有些像?”

玉兒呆了一下,四阿哥看著她的表情,放棄再向她追問,指定是她家的人或是雅爾哈齊給她蒐羅的譜子。

玉兒正要坐到雅爾哈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