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墮入這樣恐怖的地獄。

莊親王看著兒媳婦真純的笑臉忍不住搖頭,也只有她才能這樣輕鬆吧。從第一次見到玉兒,莊親王就知道這是個規矩善良的女子,從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一丁點的算計,她的一切,都如一個孩童一樣擺在明面上,一點兒不加遮掩,那天他就看出來皇帝喜歡這孩子,他也喜歡呀!這樣溫善純稚的孩子,誰不喜歡?

繼福晉此時的臉色更加蒼白,身子已有些坐不直了,靠在椅背上手捂著胸口直吸氣,費嬤嬤則已癱在了地上。看著兩人恐懼的神色,玉兒壞心眼兒地想,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把先前無故跑到費嬤嬤杯裡的藥看成是鬼神所為!

早有那有眼色的僕人奉上茶來,玉兒接過自己那杯,讚道:“阿瑪哈,你身邊兒的人可真機靈,兒媳婦正說得口渴呢!”

莊親王忍不住笑,這孩子的心靈是清澈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加掩飾,又讓人無法怨怪,待位卑之人不高傲,與高位之人相處不自卑。在她的身邊,總能感覺到輕鬆,彷彿世間再沒有一點陰霾。這會兒,連一個僕人做得好了,她也沒忘了誇上一誇,語氣真誠,全都發乎於心。

莊親王笑著指指一邊兒的米公公:“這老東西跟了阿瑪哈一輩子,沒點兒眼色,阿瑪哈早把他換了!”

米公公笑眯眯地微微躬身道:“能服侍王爺自是老奴的造化!做些個小事兒也是應該的!”

跟在莊親王身邊,沒少人奉承他,可他就覺得今兒少夫人這話聽得最高興!

玉兒衝著米公公笑笑,低頭喝茶,喝完茶後滿足的嘆息聲讓米公公的眼笑得只剩下一條縫了。莊親王看了也不免覺得喜樂,這孩子,總讓他有做瑪法的感覺,看著她滿足的神情,莊親王心裡居然升起了欣慰的感覺,讓這孩子平安喜樂,居然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兒!

當然,這殿裡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與莊親王有同感。

在玉兒說地獄時,雅爾哈齊的堂兄指了一個下人給他搬了把椅子,下人知道莊親王待自己的這些侄兒都是極寬和的,便依命給他抬了張椅子。連這會兒上茶也沒少了他一杯。

“阿牟其,侄兒這下午還有個飯局呢!您看能不能把這事兒先處理完了再聽堂弟媳婦兒說佛經呀!”

莊親王看著那個沒個坐相的侄兒無奈地道:“富納,你都過了而立之年了,也該穩重謹慎點兒才是!大上午的就喝醉了,結果,弄出這樣的事兒來!”

富納笑道:“阿牟其,侄兒知道你都是為了侄兒好,只是,這朋友相邀,侄兒也不能不給面子呀!再說這事兒真不怪侄兒,侄兒在那兒睡得好好的,誰知道會有這樣飢渴的婦人,大白日的就敢往侄兒身上撲呀!侄兒也是被害了呢!”

莊親王拿這個親侄兒沒辦法,富納是妾氏所生,從小頑皮無賴,他這個做伯父的教也教了,訓也訓了,可他就一直是這個德性,再說,他也不作奸犯科,就是喜歡同一幫無所事事的八旗子弟廝混,倒也確實沒鬧出什麼大事兒來。

莊親王拉下臉:“你醉得連場地也分不清不成?”

富納痞痞地笑道:“阿牟其,侄兒還以為是自己房裡的人呢,醒了一看,卻是個又老又醜的奴才,侄兒也很倒黴呀!”

莊親王聽了富納的話,一個沒忍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看看地上衣發凌亂、神情扭曲的費嬤嬤,心底覺得侄兒確實挺委屈,他自己家裡也不少嬌妾美婢,今兒被這樣一個奴才給強了,自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

可看看一屋子人,莊親王把臉又扯了下來:“我還沒問你怎麼進了府裡的呢!你倒說說,你喝醉了怎麼不著下人找間房歇著,倒睡到了花園子裡?這大冬天的,你有再好的身子骨兒也禁不住凍呀!

富納撓撓頭:“阿牟其,我喝醉了,都不記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