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就是茅山道人傾巢出來,我也照樣殺他個滿門滅絕!”

幾句話說完,葉青又回頭將劍尖調轉抵住他的喉嚨說:“你在這裡把那口棺材守好了,寸步也不許離開!如果有半點閃失,我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黃玉見她目光凜烈,殺氣逼人,不由得一個寒戰,連忙說:“姑娘放心!我死也不敢有半點閃失啊!”葉青收了劍,離了屋頂往外一躍,如疾風中的落葉一般,飄然悄失在蒼茫的月sè裡了。

黃玉呆呆看了半響,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明知道葉青的道行深不可測,自己牢牢地陷在了她給設的囚籠裡,但這時候還是不由得擔憂起她的安危來。剛剛那個胖臉的老道雖然只是個紙人,但是耍起那佛塵來真是招招狠辣,隨時都想置他於死地,一點都不像出家人胸懷慈悲,留有餘地的打法。葉青卻隻身涉險,去捅這個馬蜂窩。萬一失手落在他們手裡……他越想越覺得擔憂。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比起葉青來,他差得老遠。就算一起去了,未必就能幫上什麼忙。何況葉青和茅山道人之間縱然結下血海深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莫名其妙地去參合,那不是自尋死路嗎?站在屋脊上徘徊再三,忽然想起葉青走時說的:“如果有半點閃失,我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不禁豁然覺醒,趕緊回頭一躍,穩穩地落在馬廄和客棧zhōng yāng的空地上。

***

剛剛還是空無一人,但他在屋頂猶豫的這一會兒,回來才看到空地中間的桌旁,已經坐了一個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全身白衣如雪的英俊男子。這人一點都不客氣,坐在月下剛剛黃玉做過的椅子上,獨酌獨飲,怡然自得。看到黃玉從房頂上落下來,一點也不吃驚,反而是很爽快地打起了招呼:“這位兄弟身手不凡!這有好酒好菜,你我同是這天涯過客,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黃玉覺得好笑,心想這位仁兄可真會慷他人之慨。但有人陪酒聊天,漫漫長夜,也是不錯。走近才發現這男子不但面容如玉,相貌奇美,而且眉宇之間說不出的仙風道骨,應該也是修道中人,而且還道行不淺。這時正是七月十五,月到中天,亮如明鏡。一地的月光,就像一地的雪一樣。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喝酒。約半個時辰過去,黃玉只覺得眼花耳熱,心情大爽,才忽然想起還不明白對方的來歷,問他:“仁兄貴姓?從哪裡來?”

這人也微醉了,回答說:“我姓懵名懂,我只記得一路顛簸,應該走了很遠,但不記得從哪裡來。”

“連哪裡來都不知道,那你為什麼來這裡呢?”

那人停下想了一想,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一聞到酒香,就來了。”

黃玉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真傻。幾杯下肚,有些興奮,不禁大笑起來,對這人說:“好!好!好!既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你可真配得上懵懂這兩個字!”

“那賢弟呢?”

“我也一樣,只因這美酒,這月sè,就在這裡了。”

006 入魔之夜

那人搖搖頭,說:“賢弟放浪形骸,遊戲人間,那是真自在。而我是真懵懂。我姓甚名誰?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我一直苦苦思索,但腦中就是一片空白,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說完愁眉緊鎖,起身踱步,好像又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他忽然抬頭看天,“這月光真明亮,讓我有醍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