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軒微微笑道:“洞元子前輩無須擔心,晚輩做事一向謹慎,不會讓自己陷入巨大危險中的。”自己打的什麼主意,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前輩們基本上都能看出一二,所以才有洞元子今日的勸誡,不過這樣也好,越是能看得出來,寧無缺權衡之後越有可能來。就算他不來,自己也不損失什麼,人情就是拿來用的。

“算了,老道也不再勸你了。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一輩有銳氣了。”洞元子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身飛往了羅浮派。

“石師叔,我們現在就出發嗎?”就在石軒看著遠處羅浮派風景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唐又秋略微有些緊張的聲音,看來她雖然下定了決心,可還是難以剋制心中的情緒。

石軒點點頭:“恩,出發吧。”其實唐又秋保持這樣的情緒也好,寧無缺遠遠窺探時,說不定會從中推斷出自己是在虛張聲勢。

唐又秋滿腹心思地去催動白雲舟了,至於其他弟子,除了羅半山有些隱德約約的擔憂外,那些出竅期弟子們都是開心而又興奮,這次出來可是收穫不小,不僅學會了一套威力不凡的劍陣,而且還戰勝了血魔宗這樣的強大對手,狠狠出了一把風頭。

任水瑤已經在今日早上醒來,此時她從那群興奮的弟子中悄悄退了開來,走到石軒面前,感ji無比地行禮道:“水瑤能有今日脫胎換骨的變化,全拜石師叔您所賜。日後石師叔若有驅策,水瑤任憑吩咐。”她的修為、實力和石軒相差甚遠,也拿不出什麼報恩之物,只有展示一片誠心了。

石軒看著任水瑤,滿意地說道:“日後你若能於修道路上勇猛精進,華就算是對本座的報答了。”經過昨日那一番經歷,任來瑤整個人顯得更加沉穩了,但卻不是以前的那種內向,而是內斂。

第一日白天,風平浪靜,除了唐又秋變得愈發急躁之外,其他人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覺得理所當然,尤其石軒更加是悠然自得,似乎半點兒擔心也沒有。

到了傍晚,出竅期弟子們正在甲板上一邊欣賞沿途風光,一邊享用石像傀儡送上來的美味晚飯。

“石師叔,咱們明日這個時候應該就能到天陽城了,若是寧無缺要出手,那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唐又秋找到石軒,悄悄說道,因為她內心焦急的緣故,將白雲舟的速度發揮到了最大,變得比來的時候快了一倍,雖然這樣很消耗靈石,但三天的距離只用得到一天半,碰到危險的可能會降低很多。

石軒笑道:“若是寧無缺要來,那他現在就在等。”

“等什麼?”唐又秋緊張地問道。

石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風中突然傳來血腥味,白雲舟受ji之下,升起了一層如煙似霧的光罩。

唐又秋連忙打量四周,發現自己等人已經從去天陽城的路上消失,進入了一個詭異恐怖的地方。

白雲舟似乎正在一個無邊無際的血海上行駛,不時有血sè浪huā打到白雲罩,ji起陣陣漣漪。血海之中,有無皮血手、無顏血面在bo浪之下扭曲不定,密密麻麻,如同水底之草,不知道有多少,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除了血海之外,上空和旁邊都是一片死寂般的漆黑,沒有半點兒活人的氣息。

自從進入血海之後,白雲舟好像是越行越慢,舟底不時被那無皮血手抓撓,無顏血面啃咬,發出吱吱作響聲。

“寧無缺來了。”唐又秋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下來,想來是覺得自己就算再擔憂、再焦急也於事無補,這種等級的交手,除了石師叔的謀劃外,自己只能在一旁看著,無論情緒如何,都無法改變結局。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出竅期弟子以及羅半山此時才發現異狀,都是惶恐不安地奔到石軒周圍,連聲問道。這種環境,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與血魔宗有關,寧無缺可是上品宗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