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要真走了,蕭勝身邊沒人,出什麼事都不好照應。

‘…擔心我做什麼?四哥那邊才值得擔心吧,願意去幫他的就去。

蕭勝無奈地說著。

張應張定和梁得廣也對視起來,然後都笑了。

‘…老大,我看該擔心的是朝廷吧,四哥那有什麼擔心的?他萬人不到,就拿了廣東,現在正大肆擴軍,等他有了十萬人,北京的皇上,恐怕得開始擔心自己的龍椅了。”

張應的話就是三人的心聲,張定和梁得廣連連點頭。

‘…真是蠢材,還以為自己一個小小遊擊,還能跟四哥比?朝廷數萬大軍被一舉殲滅,廣州城兩天就佔了,蕭勝啊蕭勝,你算個什麼鳥,別說給四哥搗什麼蛋,就說幫他,又能幫上什麼……”

蕭勝也笑了,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著笑著,往日種種在腦海裡閃過,田心河賊巢之戰,英德李塘之戰,和老實人號的海戰,血紅帶著槍炮聲,將他的血液漸漸灼熱。

‘…跟著四哥,以槍炮打出一個新天地,這可是我這樣的軍人,十輩子都難享得的快意之事。只是我蕭勝的忠義,這道坎真是難以跨過啊…“

蕭勝很恨自己,為什麼自己對朝廷的‘…忠,“就這般難以割捨呢?

‘…施軍門在總兵衙門召見遊擊!”

兵丁在門外傳報,三人一驚,同時看住了蕭勝。

‘…沒關係,要拿我也沒必要在總兵衙門拿,那裡離我們營地太…“

蕭勝笑笑,他知道做事的章程。

南澳總兵衙門,施世膘盯了好一陣蕭勝,最後點頭道:“我知你忠義,以前也沒把你跟李肆相交甚密的事情對外傳揚,外面一些風聲,你不必多想,專心做事就好。”

蕭勝無話可說,只好連聲感謝施世騾的信件。

‘…李肆造反,聲勢浩大,可也正是吾輩武人謀取富貴的大好時機!湖南撫標的遊擊嶽鍾琪,就因折損過李肆之軍,巡撫年羹堯已經給他報了超擢之功,定了署副將之銜!”

施世膘多然是在激勵,卻仍語帶諷刺那嶽鍾琪不過是靠著苗兵突襲上山,最後還被打了下來兵丁折損殆盡,居然還被視為大功!這也難怪,跟其他人比起來嶽鍾琪能打到賊軍身前,表現已是搶眼,其他兵都被包了餃子,朝廷怎麼也要抬出幾個榜樣,刷刷滿是血跡的地面他可以肯定,年羹堯的敘功,兵部絕對會批准!

‘…粵省北面的兵打殘了,朝廷要重新調集,沒三五個月絕難周全,東面就是咱們閩人,就讓朝廷看看,這仗還得靠咱們閩人來打。”

施世膘自信地說著他已經有了方略,但跟他老子一樣,絕不願受人掣肘,所以他還得爭事權。現在東面官軍分作三股一股是廣東提督張文煥聚起的廣東殘兵,一股是福建陸路提督穆廷械所率的閩省綠營,還有一股就是他施世膘所率的福建水師,得了整個南澳鎮,在三股裡不僅兵強馬壯,還有丹船之便怎麼都該是討賊主力。

他不可能統率三路人馬,但他也不想讓別人壓在頭上特別是正在京裡服罪的前代老將藍理有可能復出,這訊息讓他心頭很堵。所以一邊急著討要事權一邊鼓動部下軍心,而他的方略,更少不了蕭勝這樣熟知槍炮和水戰的勇將執行,當初蕭勝力壓洋人炮船的事,他可是心裡有數。

‘…你若是建下奇功,別說署副將,總兵的位置,都未可知!”

施世膘語氣熱烈地說著,蕭勝曉事,也大聲地應合,心中卻道,富貴自然是好,可我想求的,遠不止富貴……”

‘…皇上是聖明之君,以仁治世,以誠付人,臣子如何做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只要為朝廷效死命,皇上絕不會虧待!”施世膘向北拱手,繼續勉勵著他,蕭勝自然也是叩首連連,可叩著叩著,一個疑問,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