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聽得一顆心直沉落谷底,再無一絲僥倖。

她當初託陳生打聽時,並沒有提及謝臨風的哥哥,更沒有說過他哥哥少了一根手指。

現在陳生的朋友卻能說出相關資訊,那麼這事,十有**是真的了。

何亭亭覺得手腳發冷,哽咽著道,“謝臨風是個騙子,當時明明說好一定會活著回來的。”說到最後,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何玄白嘆口氣,走到何亭亭身邊,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何玄連聽到何亭亭哭,心裡也難受,便伏在桌子上默默出神。

謝臨風是他小時的小夥伴,其實玩得很好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送他去香江之後就是永別。

兄妹四人心情都不好,何亭亭是女孩子,毫無忌憚地哭出聲,何玄白三個是男孩子,所以只是難過和沉默。

臨到中午,準備做飯了,何亭亭還沒有收住眼淚,何玄白只得一勸再勸,然後帶何玄青去廚房忙活。

何玄連坐在何亭亭身邊,看向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妹妹,“亭亭,這事,我們暫時不要告訴蓉姨吧?她最近生病了,知道這樣的訊息恐怕會加重病情。”

何亭亭含著淚點頭,再想到林蓉滿懷希望等著兩個兒子回來,可是永遠都等不到了,心中更加悲傷。

這時外面有人喊門,何玄連安慰何亭亭一聲,便起身出去開門。

過了沒多久他回來了,見何亭亭仍舊淚汪汪的,便說話轉移她注意力,“剛才來的是沈家富,他專門給我們帶了兩個菜來,都是你愛吃的。”

沈家富本來是要考大學的,可是由於出了沈家強偷何家蘭草、氣得沈六伯母吐血病危的事,他受到了影響,不僅沒考上大學,就連大專也考不上。

高中畢業的文憑並不好用,在何家的工廠打工雖然能夠養活一家人,但是達不到沈家富的追求,所以他毅然辭工,出來做了一年廚師。等手藝出師之後,他從何家借了錢在城裡開了個小吃店,生意還不錯。

收入高了,有錢給沈六伯母治病,而且還能讓弟妹繼續讀書,沈家富很感激何家,一有空了,就會炒幾個小菜送到何家。

何家不收重禮,但是像這種幾個熱騰騰的小炒,卻還是收的,加上沈家富手藝好,何亭亭收得還挺歡。

何亭亭此時心情不好,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謝臨風已經不在的訊息讓何亭亭很是難過了一段時間,快要開學時,林惜微和李如華找上門來,叫她和李真真到城裡逛街,她也沒什麼心情。

此時何玄白已經回了北京,家裡最大的是何玄青,他見何亭亭心情低落,便慫恿她出門散心。

何亭亭也覺得自己不該再這樣下去了,便換了衣服,隨便帶了個包出門。

四個女孩子在城裡逛了一圈,最後去何家的服裝店買了幾件衣服,又挑了香水及化妝品,收穫滿滿。

累了的四人找了地方坐著吃飯,坐好之後林惜微見何亭亭始終心不在焉,便道,“何亭亭,你別這副面孔啊,我們可是給你貢獻收入了呢,你笑一個啊。”

“我不賣笑。”何亭亭說完,又託著腮神傷。

李如華看向這樣的何亭亭,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

林惜微看了李如華一眼,又看向何亭亭,“是不是如花告訴你,劉君酌不會讀鵬城大學了?”

本來正在胡思亂想的何亭亭驟然回神,“什麼?你再說一次……”

林惜微、李如華和李真真都看向了何亭亭,見她俏臉發白,心裡都止不住地嘆氣。

李真真伸出手來拉住何亭亭的手,語帶安慰,“亭亭……”

何亭亭沒有說話,而是望著林惜微和李如華,似乎在等兩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