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從小沒有父親在身邊,很多事都是他這個長子來扛的,所以他比一般孩子早熟。剛才驟然見了母親吐血,過於驚慌才六神無主。此時被何亭亭一提醒,他馬上回過神來,飛快地幹活去了。

何亭亭見沈家強抱著吐血昏迷的沈六伯母不住地哭叫,火從心頭起,走過去一把揪住人,“別嚎了,讓你妹妹幫你媽媽收拾一下,你趕緊找張毯子幫你媽媽遮一下保暖。”

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想著住院要衣服,吐血會覺得冷,便那樣吩咐了,並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被何亭亭揪住,悔恨地哭嚎的沈家強馬上哽咽著去找毯子,他的大妹妹也去找溼毛巾來擦拭血跡。

十分鐘後,劉君酌飛快地跑了進來,沉聲吩咐,“快抬沈六伯母出去,放車裡,馬上去醫院!”

沈家富馬上蹲下來,在沈家強和劉君酌的幫助下背起沈六伯母,飛快地往外走。

何亭亭見沈家富兩個妹妹也要跟去,忙阻止了,“車子坐不下,你們別去,在家等訊息。如果會煮粥做飯,到點就做,等你哥哥和媽媽回來吃。”

說完了,飛快地跟著往外跑。

到了醫院,醫生一看馬上把人推進了手術室,把何亭亭一眾人擋在外面。

何亭亭見狀,便偷偷拉了劉君酌到一邊,“君酌哥,你身上帶了多少錢?我只有三十多。”

她手上有一百多,但沒想到會遇上這些事,根本沒帶。

“我這裡有四十多。不夠了再回去拿,這倒不用擔心。”劉君酌說道。

他也知道,憑沈六伯母的家底,是絕對付不出錢的了。除了他和何亭亭,這時再找不到別的人幫忙墊付了。

何亭亭聽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時那邊忽然傳來“砰砰”聲,緊接著響起沈家富的喝聲,“你幹什麼?”

何亭亭和劉君酌同時看過去,看清是怎麼回事之後,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真是太過分了!”何亭亭說著,快步走了過去。

劉君酌見狀,忙跟了過去。

何亭亭走到沈家強跟前,照著沈家強的臉就打。

“何亭亭,你幹什麼?”沈家強捂住自己的臉,又驚又怒地問道。

沈家富也很是憤怒,目光炯炯地看向何亭亭。可是想起沈家強偷了何亭亭的蘭草,他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緊握著拳頭。

何亭亭冷笑,“他不是欠打嗎?我成全他好了。”

沈家強和沈家富兄弟倆怎麼也想不到何亭亭會這麼說,一時愣在了當場。

何亭亭見兩人愣住了,繼續冷笑道,“自己做錯了事,不自我反省就算了,還在這裡作態,給別人帶來麻煩,你也算能幹了。我十歲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沈家強聽到這話,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繼而變得鐵青。

沈家富看看沈家強,嘴唇蠕動,可到底說不出話來。

雖然心疼弟弟被打,但是何亭亭說的話沒錯,是時候該讓弟弟清醒清醒了。

何亭亭見沈家富兄弟倆都不說話,心裡的氣這才消了些。

可是一口氣才下去一些,驀地想起劉君酌就在自己身邊,看到了自己打人這麼粗魯的舉動,頓時如同晴天霹靂。

她飛快地扭開臉,不敢看劉君酌,心裡則飛快地猜測劉君酌會怎麼想自己。

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潑婦的,他一定覺得自己平時脾氣好是裝的,他一定在心裡吃驚……

她越想越難受,腦袋忍不住耷拉下來,絲毫不見剛才的氣勢。

劉君酌原本是笑眯眯地看著何亭亭發威打人的,此時見何亭亭耷拉著小腦袋,顯然不高興了,以為她後悔了,便道,“亭亭,你跟我來,我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