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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划槳的僕從喝令道:“走。”
他來得突然,話說得奇怪,行事更是突兀。眾人還未能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離船已有些距離了。
韓青趕緊叫人放了小船追上去,可等他也到了岸邊,卻只見到良月的馬車絕塵而去,李隱玉縱著馬跟在後面。
良月的宅子很好認,遠遠地瞧見披落院牆的那大片各色九重葛,即使沒有她的馬車在前,李隱玉也知她必是住在這裡。京中清貴之人素不愛九重葛,因著此花慣愛偽裝,花朵並不起眼,卻用大片的花苞瞞天過海,叫不知情的人以為那豔麗的花苞就是它開出的花,又有“花中小人”之稱。
儘管不知她為何偏愛此花,但也只有她能夠不管不顧旁人怎麼看待,囂張地將九重葛鋪了滿牆。
她的宅子位於幽靜之處。門前兩棵約有數十年的老槐樹亭亭如蓋,繁茂的枝葉遮擋住炙熱的陽光,只有一些細碎的光屑穿過枝葉縫隙,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
良月下了馬車,避開車外李隱玉攙扶的手,令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李隱玉原想跟著一道進去,忠叔攔在了他身前,帶著警告的語氣對他道:“還請李將軍留步,莫要私闖民宅。”
烏黑的大門在他眼前闔上,遮去了女人依舊窈窕的身影。方才甫登上小舟,她便甩開了他的手,一語不發地背對著他,彷彿絲毫不願與他有何交集;他甚至來不及仔細地看一看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無論說什麼,彷彿都很突兀。
牽著馬的將軍在門前踟躕,戰場上果決剛毅令人望風而逃的黑臉閻王,在中意的女人門前仿若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般忐忑不安。
噠噠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李隱玉轉身望去,卻是好友韓青追上來了。韓青一下馬便衝過來揪住了他胸口,臉漲得通紅地質問他:“你對阿月有何企圖?我一直喜歡她,你知道的!”
相交多年,韓青十分清楚,素來沉穩的李隱玉若非對良月有什麼心思,絕不會做出剛才那樁事。
他眼裡冒著火光,似乎李隱玉回覆他對良月有半點企圖,兩人多年的交情就要走到盡頭。
三年未見,多年好友卻以這種方式碰面,真是啼笑皆非。韓青從不是愛動手的人,可眼下卻已動起粗來,李隱玉心裡一時也複雜得很。
“我也喜歡她,我想娶她為妻。”李隱玉直言不諱:“但尚需看她心意,若她不肯,我不會強求。”
前半句令韓青憤怒得紅了眼,後半句卻叫他愣住了。
“你要娶她為妻?”他難以置信地問。
以良月的身世經歷,便是再喜愛她,世族之中也沒有人會娶她作妻子,至多能給她一個側室的身份,否則將要遭遇的並不僅僅是父母的反對,而是整個上流階層的口誅筆伐,並且會被踢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來。
“不錯,娶她為妻。”李隱玉重複了一遍。良月仍是良民,娶她為妻並未犯法,至多不過被京城上流階層拋棄罷了。原本他就不在乎那些,失去了也不可惜。“若不能以妻禮待她,是對她的褻瀆。”
這些是韓青做不到的,即便他對良月存了這麼多年的痴心,他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身份地位。縱然如今雙親都反對他與良月來往,但不提要迎她為妻,流傳在外的也不過是風流的名聲。
作者有話要說: ======深井冰的話癆======
“花中小人”什麼的,是某魚胡謅的,不要當真……
☆、第十八章(捉蟲)
韓青的手依然揪在他胸前,只是眼裡的憤怒慢慢淡了下去。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好友,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將那句話問出來:“你與她……”
“我們什麼也沒有。”李隱玉與他平靜對視:“三年前我偶然遇見了她,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