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什麼樣子便是個什麼樣子。

雖然駱老夫人對她並不好,可畢竟駱老夫人是自己的親祖母,只要自己肯去下工夫感化她,總不會對自己太差。而駱二奶奶與駱三奶奶,兩人都沒有什麼說話的份兒,再說自己只是她們的侄女,就算被駱大奶奶虐待狠了,她們也只能在旁邊勸兩聲,完全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相宜慢慢的走上前去,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駱老夫人,吸了一口氣:“今日去楊府,好像事情有些糟糕。”

駱老夫人瞥了相宜一眼,見她一張瓜子臉兒,雪白的肌膚就如定窯細瓷般精緻,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又大又黑,墨玉點漆,實在是個美人坯子,忽然想起送她回來的寶柱與那位容大少爺,心中忽然一動,將暖手的壺抓緊了幾分:“什麼事情糟糕了?”

“祖母,今日去楊府拜年,不僅僅只是拜年罷?”相宜抬起眼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難道不是想趁機跟楊府更親近親近?”

駱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宜丫頭,你究竟打算說什麼?”

“我是覺得,父親大人可能是想走走楊府的門路?”相宜鼓足了勇氣,望著駱老夫人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可是今日好像卻把楊府得罪了,不說外院的楊家老爺,至少是將楊老夫人與那位容大奶奶得罪了。”

見著駱老夫人沒有出聲,相宜將在楊家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停了停又道:“我聽寶珠哥哥說,嘉懋哥哥的母親是楊老夫人唯一的女兒,自幼便看得要緊,楊老夫人疼愛外孫比她自己的孫子更甚。”

駱老夫人拉了拉嘴角:“哪有這樣的事情?誰會將外孫看得比自己的孫子還重?”她喜歡寶柱,不過也只是應個景罷了,再說女兒在楊府,自己總得要好好籠絡著,駱家以後要楊府幫忙的時候還多呢。

“是真的,祖母。”見楊老夫人有些不相信,相宜加重了幾分語氣,反正,無論如何要駱老夫人相信,今日駱大奶奶是將楊老夫人得罪狠了:“寶柱哥哥是這般說的,今日派了那麼年紀大的媽媽跟過來,楊老夫人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駱老夫人一愣,想到那位年邁的媽媽,按理來說,這媽媽定然是楊老夫人身邊得力的,年紀這般大,也不該派她出來了,宜丫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莫非楊老夫人真還另有深意?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眉頭不由得皺緊了幾分。

相宜挨著駱老夫人的腿慢慢的溜了下來跪在了地上,聲音變得十分悽清:“祖母,相宜知道自己嘴拙,說出來的話很笨,可相宜卻還依舊想說,相宜想要為駱家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想要為祖母,為父親分憂解難。”

駱老夫人瞧了一眼跪在腳邊的相宜,不由有幾分驚詫:“宜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些起來,我並沒有怪罪你。”

“雖然祖母沒有怪罪相宜,可相宜卻覺得自己內心愧疚,跟著母親出去拜年,卻未能帶好弟弟妹妹,以至於產生了爭執……”相宜低低抽泣了一聲,抬手抹了抹並未淚水的眼睛:“祖母,相宜想將功折過。”

“將功折過?怎麼說?”駱老夫人來了精神,沒想到這宜丫頭竟然還能想這麼多,可比那駱相琿與駱相鈺懂事多了。也難怪,她母親出身華陽錢家,這身份便不是現在的老大媳婦能比得上的,世家大族,再沒落,也比那商賈人家出來的強。

“相宜今日與寶柱哥哥、嘉懋哥哥還有那方媽媽閒話,得知楊老夫人最喜歡的便是那些喜歡好學上進的,楊氏族學裡開了女學,可惜去唸書的人少,楊老夫人一直便覺得不高興。方媽媽跟我說,讓我去央求楊老夫人出面,送了我去楊氏族學,到時候她肯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相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駱老夫人,見她一副沒有表情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有幾分忐忑,不知道她究竟會不會答應。

“宜丫頭,你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