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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相鈺的眼睛從嘉懋身上溜了一圈,有些捨不得:“哥哥,咱們看他們捉麻雀。”
聽到說捉麻雀,駱相琿又猶豫了,停住了腳,看了看竹篩子那邊,有幾隻大膽的麻雀已經又從樹上飛落了下來,正用小黑豆一樣的眼睛往四處張望。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走到楊寶柱面前,帶著一絲乞求的聲音道:“寶柱哥哥,我想和你們一起捉麻雀。”
楊寶柱瞧著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點了點頭:“嗯,不許你再出聲了,知道不?”
駱相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或許是粟米特有的香味誘惑,那竹篩子旁邊幾隻麻雀開始猶豫著往竹篩子底下走了去,烏溜溜的眼睛還不住的轉著,似乎沒有覺察到危險,它們這才蹦蹦跳跳的鑽到竹篩子下邊開始啄起粟米來,還不時的停下來,往外邊探頭探腦。
楊寶柱將繩子一拉,那竹篩子便倒了下來,麻雀受驚,撲稜稜的扇著翅膀便往外邊飛,可究竟還是太遲了些,有幾隻被竹篩子罩住,在下邊細細的叫著:“啾啾啾……”
幾個小廝連忙在旁邊奉承道:“少爺好手法!”一邊伸手從篩子底下將那幾只麻雀掏了出來,麻雀握在他們手中不住的啾啾亂叫,聲音十分哀婉。
嘉懋與楊寶柱跑了過去,開心的數著數:“捉了四隻!”
“咱們還多抓幾隻,然後去生堆火烤了吃!”楊寶柱笑眯眯的拉下嘉懋:“這次你來拉繩子!”
駱相琿瞧見楊寶柱抓了幾隻麻雀,很是羨豔,心裡頭想著也想自己來試試,可聽著楊寶柱說下一回要嘉懋來拉繩子,十分不服氣,擠過來對楊寶柱道:“寶柱哥哥,下一回我來拉!我可是你表弟,你怎麼就不先想著我?”
駱相琿穿了一件織錦袍子,身上的刺繡摻著一股金絲兒,被陽光照著,地上出現了幾點金色的影子。楊寶柱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是我的表弟,他也是我的表弟,而且你還沒他跟我親呢!”
嘉懋母親容大奶奶是楊二老爺的妹妹,而駱相琿的父親是楊二奶奶的兄長,這親疏關係來說,究竟嘉懋又要親近一層。駱相琿被楊寶柱奚落了一句,小臉蛋漲得通紅,眼巴巴的望著嘉懋手裡的繩子:“你給我!”
嘉懋也不搭理他,只是扭頭往一旁走,這時眼見著那取斗篷的丫鬟氣喘吁吁的往這邊走了過來,將斗篷開啟抖了抖便要往嘉懋身上披。嘉懋擺了擺手,指著相宜道:“你給她披上,沒見她手都凍得通紅?”
丫鬟拿著斗篷愣在那裡,望了望相宜,又望了望嘉懋:“大少爺,你叫我取斗篷與手籠過來,是給這位小姐的不成?”
“那是自然,快些給她去披上。”嘉懋腦袋一揚,對著相宜笑了笑:“我瞧你妹妹有羽紗斗篷,你卻穿得這麼少,眼見著都要凍壞了身子,我便將我的哆羅呢斗篷給你罷。”
相宜的眼睛裡瞬間似乎有了一層水霧,她靜靜的站在那裡,前世自己與嘉懋才見面,他就將這件哆羅呢的斗篷送給自己,今生又來了一回,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對話——不,她要翻盤,今生她不要再重複前世走過的老路。
那個丫鬟拿著哆羅呢的斗篷走了過來,口裡輕輕的唸叨了一句:“大少爺也真是太大方了,這可是哆羅呢的,才不是那羽紗斗篷,要是掛壞了怎麼辦?”
相宜沒有吱聲,任由著那丫鬟替自己將斗篷披上,又將一雙手籠在手籠裡邊,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嘉懋。這哆羅呢她是知道的,來自西洋的舶來品,相當值錢,由不得那丫鬟如此碎碎念。
“相宜,你……”楊寶柱見相宜那模樣,心裡有些發慌,這位表妹一出生便沒了母親,他覺得她身世很是可憐,因此更多了一份憐惜。每次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他便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