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與唐菀打招呼。

「真的好久不見了。」唐菀詫異,怎麼都沒想到,會碰見熟人,笑著和他握手。

這人是跟著京夫人一起來的,江錦上當時還多看了他兩眼,因為這個男人,長了張頗為清雋疏朗的臉,稍顯陰柔,許是唱戲的緣故,身板挺正,就連走路都比尋常人更加優雅別致。

眉眼如畫,芝蘭玉樹。

「你們認識啊,難怪我說要來江家,你非說要來江家見見世面。」京夫人笑著。

「我以前找唐老師定製過點翠的頭面,有數面之緣。」男子說話倒是與尋常人沒兩樣,只是偶爾咬字過重,還帶了點戲腔,「您也知道,我是唱崑曲出生的,老家就在平江一帶。」

「那還真是巧了。」老太太笑著。

江錦上聽著他們的對話,也才知道,這個男人叫雲鶴枝,唱旦角兒的。

現在京戲圈子裡,很出名的後生,最近在京家的梨園臨時駐唱了幾場戲,反響不錯。

「你到京城,怎麼沒聯絡我?」見著熟人,唐菀還挺高興的。

「知道你不太方便,就沒找你,今天也是沾了京老闆的光。」

他與唐菀認識時,甚至不知道她是唐家大小姐,而如今,她又嫁進了江家,想聯絡她,又難免會讓人覺得,有攀附關係之嫌。

「我現在是不太方便,不過等我出月子,你有空可以常去我的工作室坐坐。」

唐菀和他相識於微末,對他很瞭解,就是一戲痴,以前除了唱戲,連和人交流都成問題,讓他去結交攀附誰,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江錦上還是第一次聽說,唐菀身邊有男顧客,一般做點翠,都是女性居多,喜歡收藏的,那也是上了年紀的人。

第一次見到這麼俊俏的人,難免多看兩眼。

與尋常男人的俊不同,身上有股子寫意風流的勁兒,那是長期被京戲薰染才能有的。

唐菀極少能碰到就像是,京夫人離開後,要留他多待了一會兒。

……

另一邊

祁老爺子得知唐菀出院,又把小歪脖子樹當成福星,下班後,就拉著祁則衍去江家老宅走了一圈。

「這誰啊?」祁則衍抵了抵江錦上,看向坐在唐菀床頭的男人,他進門時,就瞧見兩人相談甚歡。

「菀菀的一個老顧客。」

「男的女的?」

「你說呢?」江錦上輕哂。

祁則衍壓低了聲音,「就看他和嫂子聊天,你也不吃醋?」

「他們是舊相識,比我認識的還早,他們要是真有什麼,還能有我什麼事兒啊。」江錦上原本也不太舒服,就算兩人對彼此沒感覺,可男女有別,還是不想自己媳婦兒,和一個異性走得太近。

這個雲鶴枝,話不算多,顯然是不健談的那類,可當唐菀拿出自己尋常的畫本,給他看了下自己之前設計的點翠頭面,眼睛都亮了幾分。

比見著唐菀的時候還亮。

江錦上算是看明白了,可能在他眼裡,自己媳婦兒,還不如那堆點翠。

他也沒那麼閒,什麼飛醋都要吃。

這人做事倒也有分寸,經常會徵求江錦上的意見,或者看他臉色,他要是真對唐菀有意思,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你還真是心寬。」祁則衍打趣道。

「小夥子身板正,長得俊,男人看著都覺得漂亮,更別提女人了。」

「你小心點,別孩子都生了,被人挖了牆角。」

……

江錦上甕聲一笑,「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我和她現在進行得很順利。」祁則衍那表情,勢在必得。

今天在車上,他幾乎可以斷定,阮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