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廷原本還想爭取一下,只是他手機震動著,老太太又打了電話過來,「喂,奶奶。」

「噓——」沈知閒給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去陽臺接電話,別吵到孩子睡覺。」

江宴廷:「……」

餘光瞥了眼江江,自己帶到大的兒子,還是很瞭解的,這小混蛋分明在裝睡,臉都憋紅了,現在他卻變成多餘的了。

「去外面接電話。」沈知閒催著他。

江宴廷沒法子,只能往陽臺走,「奶奶,有事嗎?」

「吃過飯了吧,怎麼樣啊?」

老太太也不想做這種煩人的事,一直問,就是太激動,實在忍不住。

「挺好的。」江宴廷餘光看到,沈知閒已經抱著江江回臥室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吧。」

「好好,那先掛了。」

老太太一聽處得挺好,喜不自勝,和範明瑜直言,要去廟裡還願,自家的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了,可喜可賀。

……

江宴廷掛了電話後,才注意到江錦上給他發的資訊。

【事情我讓四哥去調查了,他今天有比賽,晚上飛機,估計明天抵達,不過還要麻煩你讓嫂子回憶一下細節,不然不方便著手。】

【我知道。】

他出去時,沈知閒就這麼跪在床邊,盯著江江看,他壓著嗓子咳了聲,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沈知閒一步三回頭,就好像一不留神,床上的小人就會飛了,貼心關上門,才問了句,「你要走了嗎?」

江宴廷:「……」

江江聽到關門聲,才急急喘了口氣,差點把他憋死,他睜眼打量著臥室,沈知閒並不經常在這裡住,幾乎沒什麼生活氣息,他拱了拱被子,在枕頭上蹭了蹭,滿足得想打滾——

而江宴廷清了下嗓子,「我暫時不走,想問你一些事。」

「什麼?」

「還是關於五年前,你生孩子那段時間,你記得的所有事……」回憶這些,無異於傷口揭疤。

若是換做以前,沈知閒定然是不想說的,可現在孩子平安,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陰狠,就自己記得的,全都告訴他了。

「……生完孩子,我就是大出血,後來救過來,就告訴我,他、他沒了,然後身體又……出血性休克,持續了很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原本那家醫院了,說是情況危急,轉到了大醫院救治,後來……」

她只記得甦醒後的醫院,還有一些醫護人員,中間的事,記憶是非常模糊的。

「之前跨年,你回去了?」江宴廷看著她。

「除了他出生的日子,我會回去,一般快聖誕的時候,我也會回去待幾天,那是國外的大節日,很熱鬧,我很怕留他一個人在那裡,無依無靠的……」

沈知閒咬著唇,總是控制不住紅了眼。

江宴廷伸手,攬著她的肩,輕輕安撫,他還以為自己當時是眼花了,沒想到她真的在。

「當時謝家都有誰在?」

「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都在,就是謝奪和彤彤也在,不過謝奪在醫院只待了幾天,後來大伯他們陸續走了,彤彤倒是在那邊陪著我養了大半個月,就是嫂子還一直煲湯給我補身子,直到我出院。」

就是有這樣的情誼,沈知閒對謝家一直心懷感恩,這也是老爺子安排相親,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

訊息反饋給江承嗣,他緊抿著唇,「看樣子,目前為止,謝家所有人都有嫌疑啊。」

「對。」江宴廷覺得資訊說不清楚,正和江承嗣打電話。

「他們家是書香門第,是禮儀教養極好,為人處世也素來為人稱道,被想到也有這麼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