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話,少兄,‘術體天心’那一套可不能當飯吃呀!”

燕鐵衣道:“洪先生,辰光不早了,是否可以請你早點動手,為我這位夥計祛毒施醫?”

就在小板凳上轉過身去面對熊道元,洪坤點頭道:“當然,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少兄你且請寬坐,我這廂就開始施展我的神術妙技了。”

燕鐵衣覺得這位洪大郎中委實是有些“大言不慚”,但他卻聲色不動往前挪挪身子,仔細注視著洪坤替熊道元診治的動作。

先把脈,然後,洪坤翻開熊道元的眼皮看了看,接著他'奇+書+網'使力又將病人側過身去,猛的撕破了熊道元背後的衣衫,於是,當後頸下,兩邊肩胛骨中間現露出一塊巴掌大小,上布瘰瘰泡粒的醜惡腫痕時,洪坤已突然一僵,緩緩的開了口:“‘小癩蛛兒’……”

燕鐵衣這時才對洪坤的醫術有了信心,他低聲道:“不錯,是那種‘小癩蛛兒’咬的。”

噓了口氣,洪坤道:“這種毒蜘蛛最是霸道,毒性奇熱,發作緩慢,但卻難以遏阻……少兄,我奇怪你們怎會找上了我?”

燕鐵衣道:“有人向我們專誠推薦。”

“哦”了一聲,洪坤問:“不知是那位朋友如此捧場?”

燕鐵衣一笑道:“這是秘密,先生。”

諒解的點點頭,洪坤道:“老實說,幸虧你來找我,否則,這周圍幾百裡的地面,恐怕任是那一個大夫都沒法治好這種毒傷,而我卻是對這一門道有獨特之研究及心得,不是我誇口,其他的草藥郎中遇見這種疑難雜症,包管連伸手部不敢伸!”

燕鐵衣道:“所以,我們就來找你。”

洪坤自負的道:“算你們運氣好,若是換了個人,只怕連你這夥計中了什麼毒都斷不出來,三年以前,百里外的‘祁家堡’有個漢子,也叫這同樣的玩意咬著了,送來這裡請我醫治,卻還往他們自家臉上貼金,說什麼剛好他們自備的特製解藥過了時效,新制的解藥尚未送到,所以才來求我幫忙,真是一派胡說!普天之下,我不敢講無人能除此毒,但在這兩河一帶,除了我洪某人之外,我敢肆言再找不出似我這般高明的祛毒聖手,便非天下第一,至少也是當地無雙!”

燕鐵衣心忖--難怪那老俞知道洪坤能夠治療這“小癩蛛兒”的奇毒,原來卻是這麼一回事,他拱拱手,道:“佩服佩服,仰名而來,尊駕果然醫術超群,頗有華陀再世之風……”

洪坤道:“這位少兄,你先慢來這一套虛情假意,我此遭接下了這樁生意,可是吃虧吃大了,早知道你的夥計是被‘小癩蛛兒’所咬,一千七百兩的診金,至少也要加上個倍數才行,你不知道醫治這種毒傷是如何的耗時費力,更須賠上多少精神,使用多少珍貴藥材?三年前‘祁家堡’那個漢子,整整花了我半個月的時間才給他把毒傷治好。”

燕鐵衣微笑道:“你的意思是還要加錢?”

洪坤道:“最好你能再加幾個。”

燕鐵衣道:“多少?”

略一猶豫,洪坤道:“再加一千兩如何?”

燕鐵衣爽快的道:“行!但要你包治痊癒?”

洪坤傲然道:“當然!”

燕鐵衣緊接著道:“而且不要再見風漲價,貪得無厭?”

洪坤面不改色的道:“就此為限--好在你是有錢的大佬倌,也不在乎多賞幾文。”

往椅背上一靠,燕鐵衣道:“這不是有錢無錢的問題,洪先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凡事求酬,總須適可而止,過份貪婪,就流於邪魔外道了,是不?”

嘻嘻一笑,洪坤道:“你這位少兄回真是利嘴利舌啊,但隨你說吧,我是好不容易才碰上這個機會,你花了大把錢財,損上幾句也不妨,卻不能不